商宇痕即便贵为王爷,却也是不能在松管楼得到太多优待的,但他不仅将皇帝的宝贝妹妹秋软公主扔进了松管楼,自己也带着人去了,倒像是同出入自家后院般稀疏平常。
松管楼的两位管事是一对姐妹,姐姐浪深深是这松管楼明面上的楼主,平日深居浅出,鲜少露面;而妹妹浪浅浅则是拍卖师,并且负责楼里一应大小事务。
今日乃是松管楼一年一度的一级拍卖会,此刻这鲜少出现的楼主浪深深便正在三楼茶厅会客。她的对面,坐着一位面容俊美,气势沉稳内敛的男子,这便是如今京中手握大权的摄政王,墨王爷商宇痕。
浪深深一身轻纱包裹着玲珑身段,薄纱覆面,柔软无骨地斜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支着脑袋,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
“前几日王爷送来的那位姑娘两日前已经被人带走了。深深可是按着您的吩咐,并未多加阻拦。如今那位姑娘正与她的心上人在一处,可是甜蜜的很。”
她似有若无的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魅惑天成。
她本以为商宇痕如此关注那位姑娘的事,那必定是与他有很大的关系,说不得便是商宇痕的心上人,却不料商宇痕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神情,
“我交代的事,你办好便是。”
言下之意,其他的事最好别管。
浪深深顿了一下,复而娇笑道,
“这是自然,松管楼虽说是做买卖的地方,但送个信这样的事自然也是不算难的。”
能越过卓王镇守的西北防线将来自京城的信件送出去,这样的事算简单也就只有她敢这么说了。
女子忽然从榻上起身坐到商宇痕身边,柔弱无骨的偎在他怀里,一只手摸着他的衣襟,缓缓往下滑去,轻轻柔柔地笑,
“倒是王爷这般英俊潇洒,不知何家女儿才能夺得王爷这颗冰冷无情的心哪~”
商宇痕一把抓住那只纤长柔软的手,五指收紧,冷笑一声,“姑娘这样尽心尽力,想必楼主很是欣慰。”
浪深深神色一变,下一刻又恢复了脸色,嗔怒地瞪他一眼将手抽回来,身子一扭又回到了贵妃榻上,红唇微微嘟起,似嗔似怨,“真是不解风情。”
她本就生着一张绝艳容颜,因着修习的内功心法,一举一动间皆带出慵懒媚意,寻常男子根本抵抗不了,奈何这墨王却次次无动于衷,毫不怜惜,甚至时常冷嘲几句,真是气煞人也。
此时那拍卖会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大厅内气氛火热,客人们正在为一柄剑争得不可开交。
浪深深倚在榻上,像只刚睡醒的小猫般慵懒而优雅。她听着下方传来的对价声,眼眸一转,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
“王爷以为,此剑如何?”
商宇痕本不想理会她的小心思,但无意间瞥见了高台上众人瞩目的那柄软剑,心念一动。
“十一,买下来。”
暗处的宇十一闻言立刻现身,替商宇痕叫价,最终以一百万两的价格将剑拍下来。
这期间一直没开口的浪深深这才幽幽道,“王爷,如果你想要那幻云剑,说一声便是,深深自当双手奉上,何必这么麻烦。”
商宇痕看也未看她一眼,起身便离开了这里。
他虽然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周身的气势却凌厉慑人。别看浪深深巧笑倩兮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可不平静。
等商宇痕走出房间看不见背影了,她才终于放松身体躺在榻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幽幽道,“唉~多好的男人,可惜就是难接近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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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花了钱将那柄人人眼热的宝剑拍下来,但取剑的过程却出了点小差错。
宇十一稍后一步,同那不甘受辱在松管楼大打出手的红衣青年打了一场,取回了幻云剑。顺便带回来一个疑惑:那青年的面容三分眼熟,似乎与几年前的少主颇为神似?
先一步离开的商宇痕回了临时落脚的小院,坐在书房里看着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微微凝眸。
片刻后铺开一张画纸,提笔研墨。空白的宣纸上渐渐浮现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拿着一支寒梅,站在盛开的梅花树下,冲着对面的人招手,笑得眉眼弯弯。
商宇痕放下画笔,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冷冽如泉的目光好似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