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痕环顾了一眼下方气势勃发的众人,负手遥看向正东巍然挺立的巨大宫殿,沉声道,
“多年筹谋,值不值得便看今日。诸位,可别让本王失望。”
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地举起右拳置于左胸,异口同声,气势凌人,
“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
商宇痕眼中透出一抹欣慰,
“十一,你们去吧。”
九名暗卫垂首齐声,“定不辱使命!”
而后化为九道黑影,四散而开,奔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皇宫内。
年轻的天子摔碎了满桌的镇纸砚台,神色震怒,
“商宇痕竟然真的造反了!他竟然真的不顾苍羽的死活了?”
向来吊儿郎当的了没个正形的卓王世子此刻也是满脸严肃,“我已经派人去天牢了,若是来得及,也许今日之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威远侯呢?”
柳劲道,“昨日侯爷已经将禁军都布置在皇宫各处,还调来了皇城守军,只是商宇痕手下能人志士不少,恐怕皇城危矣。”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就只能等着商宇痕攻进来不成?二皇叔没有派兵回京么?”
商流云抿了抿唇,“我早已传书给父王,但大启忽然在边境屯兵百万,父王根本不可能此时带兵回朝。”
商秋远气的险些一掌拍碎了龙案,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恨自己这些年竟没能夺回任何兵权,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二十几万风灵守军还亲手又交给了苍羽,真是后悔莫及。
天牢。
九名暗卫以宇十一为首,一路谁挡杀谁,不过片刻就冲进了最里层,见到了闭目躺在石床上的宇夜昙。
宇十一劈开锁链打开牢门,几步来到宇夜昙面前,
“少主,属下奉命来带你出去,主子在等你。”
“十一?”
宇夜昙惊讶地坐起身,看着第一次全员齐备的暗卫们,还有他们身后一地的尸体,略一思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你们这是……义父真的……?”
“少主,快跟我们离开这里吧,等见到主子,你就明白了。”
暗卫全部出动来劫天牢,商宇痕身边只有一个齐天,宇十一心中担忧,想立刻将宇夜昙带回去,赶回主子身边保护。
宇夜昙神色变幻不定,迟疑地跟着他们慢慢往外走。
天牢毕竟守卫森严,便是众暗卫齐出,仍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禁军左骁卫带人赶来的时候,宇夜昙等人已经到了天牢门口,宇十一神色冷厉,以一人之力在将围堵而来的守军死开一道口子,头也不回地吩咐宇十二,
“带少主先走!”
“是!——少主!”
宇十二应答的声音还未落下便转成了惶急,宇十一心中一跳,回头去看却只见到一袭白衣骑着一匹抢来的马冲着内宫方向绝尘而去。
那厢左骁卫周禄还在想着宇夜昙在他耳边说的“帮我拦住他们”是什么意思,就见宇十一击飞周围的人要去追宇夜昙,下意识便出手照着这话去做了。
虽然以他的身手根本拦不住宇十一,但这点时间也足够了,等宇十一冲出重围,宇夜昙早已不见踪影。
不过一日时间,京城风云诡谲。
不少朝臣天未明便准备妥当入宫早朝,却在出门前一刻遭遇各种意外昏迷不醒。
朝时已过,满朝文武竟然只有将将十余人立于大殿之上。
除了几位尚书,便只有少数几位身居高位的大臣位列其中,还有一个把持着皇城禁军却看不出心思的威远侯。
而休假归朝的摄政王却不知所踪,连向来勤勉的圣上竟然也未出现。
礼部尚书面带忧虑,环顾四下,竟然找不到一位能说得上话的大人,最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闭目冥思的威远侯一拱手,
“侯爷,今日究竟出了何事?为何圣上此时还未出来?群臣竟也纷纷不见踪影,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威远侯置若罔闻。
镇国公一甩袖袍,哼声道,“怎么回事?我看就是商宇痕联合众臣一起罢朝了!”
“这……”
在场几位都是朝中重臣,要说他们还有什么共同点,大约便是都不属于墨王派,这么说来,还真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