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回去之后也有事情要做,譬如关于骆一隅母亲的身份梦境调查,以及今晚踏进梦境的事前准备。
每个人的梦境都是不一样的,或者可以说每个人的思维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是以每个人的梦境都具备着各种不确定的因素,陷入其中,你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会突然遇见什么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每每在进入梦境之前,往往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对于骆一隅母亲这样已经没办法区分梦境与现实的人,则是要更加的注意,像他们这一类人的神经往往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旦他们在自己的梦境里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一定会本能的去排斥,届时在梦境,不光是发生山崩还是海啸,甚至是末世大爆发,都是在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某种深层含义上面来说,人就像是一个刺猬,在安全的环境中,它身上的刺是属于松软的状态,可一旦它哪怕是察觉到了一点点的危急,意识上就会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身上的刺也会全部竖起来,从而出于生物本能的去进攻来犯的人。
而在梦境里,人类的危机意识就像是这根刺,而且还是带着自动扫描探测器的刺,只要它认为的‘敌人’还存在梦境,就会开展地毯式搜索,一旦搜索成功,又会全力驱逐。
这种搜索,是无孔不入的搜索,哪怕只是一颗细小的灰尘,也难以逃脱。
或者换一种说法,一般被梦境主人的危机意识察觉到,就理论上来说,整个梦境的人或物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全力开始搜寻扫描外来人。
要知道,梦境也是一个世界,一个由人类潜意识构造出来的世界,这个世界可能就只是一个城镇大小,也有可能比宇宙还大,可暂且不论它的大小,一旦被察觉,所有梦境里的一切,都将视你为敌人,这种情况,实在是细思恐极。
“江南,不是我说,我觉得吧,这个小草莓的情商和你一样,实在也不算太高。”
筠连掏出钥匙开了家,一本正经的吐槽道:“他明明是一开始就喜欢你的吧?怎么到了现在感觉还扭扭捏捏了起来,好像是在你去了他家,他爸妈让他喊你叔叔之后,这小草莓就扭扭捏捏的了。”
顿了顿,眼珠子好像的转了转,流氓气瞬间外露,揶揄的对着沈江南说:“江南,那小草莓不会还真的一直把你当成叔叔来的吧?”
“嗯?”
沈江南没想和筠连多说,只是半敷衍的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筠连不依不饶,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笑眯眯的道:“哈哈,那就好玩了,平时看那个小草莓挺机灵,怎么这事到了他身上后,脑袋就不灵光了?他该不会到现在还认为,你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后辈的缘故吧?”
“……”沈江南默了一默。
说实话,其中筠连刚刚的那一番话还颇有考究的,连他自己最近都明显察觉到林呓对他的态度了,在之前,林呓对于他一直是自认为悄悄实则却是明目张胆的喜欢,而现在,在这悄悄而又明目张胆之前,好像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丝对长辈的尊敬?
想到这里,沈江南突然的笑了一声,莫名的觉着这样的林呓,实在是有些好玩。
“咦,你莫名其妙的笑什么?”筠连拍了沈江南一巴掌,而后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猥琐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你说……你们以后那个啥的时候,他会不会边叫你叔叔,边嗯哼嗯哼~”
沈江南懒得搭筠连的这个黄腔,折身走进书房,正气十足的扯开话题:“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让你给李茜茜发短信问骆一隅母亲的资料,你问过了么?”
“问了问了。”
筠连无趣的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掏了出来,学着沈江南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念道:“白秋水,女,四十岁,早年和丈夫离异,离婚后自己独自抚养,上一辈可能有不少积蓄留给她,所以离婚之后她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自己设计自己剪裁,没什么名气,甚至可能每个月还亏盈,应该是当做兴趣开的这家店。”
沈江南拿着鼠标的手顿了顿,疑惑的一扬眉:“白秋水?姓白?”
“嗯,你也猜出来了什么吧,不过之前我问过李茜茜了,可她说能从骆一隅嘴里知道就只有这些,看来有些事情白秋水并没有和骆一隅说过。”筠连说:“不过我也是在怀疑,你说一个好好的人,不愁吃不愁喝,甚至连着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到底为了什么才会产生怨念被魇灵所缠?虽然还没去过白秋水的梦境,但是我大概已经可以想象她梦境里的情形了,恐怕早已经是魇灵丛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