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眼-瞪-小-眼。
莫凡摸摸后脑勺,冲着沉默的某灯嘿嘿的傻笑起来,她努力的抱起那盏比她整个儿还要大的油灯,拼出吃奶的尽头,缓缓的飞起:“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带到惜文那里去……”
阳光,晨风,启明星,路漫漫其修远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空无一物的旷野,得救了的惜文一把抓住莫凡,大发雷霆。
“说来话长——”
拳响:“长话短说!”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千古一律。
“啊!和希——”莫凡大惊失色,拼命的扇动着疲惫的羽翼——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悬在半空的灯把儿,非洲魔法师温润如玉的笑容隐含欢愉:“功夫不负苦心人,功夫不负苦心人!”非洲魔法师抱着神灯深情的凝视——
“啊——”一阵剧痛瞬间袭遍和希的全身——他明晰的看到,缠遍全身的细链慢慢变成墨黑,缓缓的收缩着——面前,是那盏给惜文细心擦拭的锃亮的神灯,正一步步在魔法师的手中污染…… “你不是——孟,真,痕!”
“现在,灯的奴仆啊,我成为你的主人——”
“你这个混蛋,把灯放开!”莫凡愤怒的喊着,冲向魔法师孟真痕的脸,飕的一声,她像影子一样从魔法师的头颅穿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莫凡,不会被这个世界伤害,也无法改变这里一切……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和希冷冷的回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孟真痕,会成为非洲魔法师”——墨黑的锁链进一步在他的脖子收拢,呼吸,困难:“但我,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故事里……屈……”
非洲魔法师孟真痕冷淡的微微一笑。
……
“日出了,你什么都办不到——求我吧。”——东天,朝阳如血……
“你……休想……”勒在颈脖上的锁链已然血迹斑斑。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非洲魔法师孟真痕笑起来,微微松开了束缚:“我会让你拯救你想拯救的人,作为交换,我要你放弃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过去的记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太阳已经出来了,真是个好天气……”非洲魔法师孟真痕悠闲的握着灯:“我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的——这个国家的斩首可是一绝……”
“和希,别答应他!”莫凡焦急的振动着翅膀。
“我知道了。”斯力奥山岬的岩石地牢,千年如一的巨浪在眼前拍打着突兀的礁岩,只是这一次,为什么那浪涛卷着血沫?恍惚中,和希依稀见到惜文没有身体的头颅浮在浪尖——够了,这一次,我……他缓缓抬起头:“要怎么做?”
“在这张羊皮契约上签上你的灵魂——以血之名。”
“和希!!不要!!!!”
——莫凡,你告诉惜文,我庆幸我曾经遇到的是我的兄弟惜文而不是主人,不管我的命运如何,也不管我们的故事将会如何发展,我还是我,而且——我希望惜文永远是自由的惜文,我希望——我的兄弟惜文真正的幸福。
……
太阳已经升到天顶了,惜文的影子落在空荡荡的卡拉斯平原,在闷热的沉寂得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一动不动的印在草叶上,许久,惜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的被抓走了?”
“真的被抓走了。”莫凡将惜文的沉默看作是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好表示默认。
“那个白痴——没事干装什么酷?!……”
“惜文……我知道现在最悲痛的人就是你,但你不得不冷静那个非洲魔法师孟真痕很——”
“那个猪头和希把家当全拆走了不要说一毛钱的伙食费路费连一根茅草都没留给我还让我万里迢迢去非洲救他你叫我怎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