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你爷爷惜文——”
“我不认识你。” 和希冷冷道。
“竟敢给我说不认识你!”惜文看着莫凡委屈到颓废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的一把揪住和希的衣襟:“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惜文,惜文——就算你不记得这个名字,你总记得你精心藏好的金币元宝是怎么失踪,你辛辛苦苦攒了半年钱买的沐浴露被谁拿去当作菜油让掌勺大叔给你做菜,天寒地冻的早晨你热乎乎的被窝为什么突然潜入结结实实一口袋冰冻鹅卵石……别跟我说你全忘了——拜托你有点大男人基本的报复心理好不好?!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我!我!!我!!!”
时间——凝固了……
“稍微……”一拳而出一颗流星坠地——陨石坑中惜文呲牙咧嘴的扭动着手指,话语却充满了企盼:“想起来一点了吧……”
和希摇摇头,木然的望向自己的拳:“奇怪……我为什么动手,还下手这么重……”
和希再度仔细的打量着软在地上的莫凡,最后,他迷茫的眼睛迎上了那双深褐的眸子,前所未有的透亮——前所未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突然感到胆怯——完全不敢正视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于是,他逃避似的扭过了头——然而在莫凡的眼中,那却仍旧是自己所熟识的和希式的扭头——莫凡忽然觉得很累,她有气无力的重复着:“这样渡劫有什么……好处……”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什么?和希不知道——
“和希……”
“不管你是谁——主人命令我将脱逃的公主带回去,挡在我面前的,就是敌人。”和希冷冷的挪开惜文的拳:“请让开。”
“如果我不让开——”
“不管你是谁,挡在我面前的,就是敌人。”和希的声音寒冬九天。
惜文内心咯噔一下——完了。“喂……”惜文直着眼:“和希,你多少天没喝酒了?”
“呃?!”生理条件反射远比失落的记忆来的爽快。
“倒也是,你全都忘了啊——”惜文忽然换了一种温柔的让莫凡都浑身鸡皮疙瘩的语调:“古老的云龙雪山储酒窖,在那里,希腊式的储酒柱永远屹立着,梅寒岁酒的泡沫永远是雪白的,酒永远是……”
“清的……”和希吸了一口气——酒色清的见底,就好像可以洗净背负的所有罪恶……
蓄谋已久的一块平平整整的大石板毫不留情的砸在和希头顶,惜文拖着彤彤公主迅速闪人。
“你下手还真是狠毒……”莫凡飙泪而逃——
“清的!”惜文余怒未息的冷哼——酒记得比亲羁绊还清楚,哼哼,哼哼哼哼哼……
“惜文哥哥……”
“干什么?!”惜文没好气的瞪着这位骄气的彤彤公主——她又扭伤了脚踝。一想到要照顾这样一位粘得跟橡皮糖似的大小姐——惜文开始头疼。
“刚才的……”
“是我的朋友和希,”
彤彤。 普多鲁公主缓缓的摇一摇头:“我只是在想,惜文的心里一定很伤心……”
“伤心?”惜文拨动火焰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后把一根干柴扔了进去:“不要说得这么恶心疤瘌的,我不是你——哭鼻子抹眼泪可是你们的专利。”
“没有哭鼻子抹眼泪就不伤心了吗?”
“……”惜文沉默了很久,一边的莫凡也沉默了很久,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是——有那么一点不习惯……而已……”是的,不习惯,惜文开始有意识的搜寻一点过去的证据——比如……比如……想我惜文坏事做尽——惜文恨恨的想——怎么偏偏需要转移情绪的时候比如不出来了呢?
“惜文哥哥总是把什么都埋在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