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呢!”帝旒影蹲下身,右手食指朝着樱浅眉心的朱砂痣点了一下,樱浅的头随即往后一仰。
“你的力气越来越大。”樱浅撅着嘴道。
“为了防止你造反,我必须要有威慑力,要不然你再逃走怎么办!”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帝旒影一机灵,拿着一个小果子塞进樱浅笑得合不起来的嘴中。
“今日我们吃啥饭呢?”帝旒影忽然挑剔地问,眼神告诉樱浅:最后一天,你要不要做些好吃的取悦你家公子。
樱浅也不看他,傻不拉几地笑起来:“吃西北风吧。”
“又造反呢!”帝旒影顺手提起一个果子又塞进樱浅的嘴里,呛得樱浅咳嗽了老半会儿,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随即一巴掌拍到帝旒影的肩上。
“以后我要做公子,你,去给朕做饭!”樱浅厉声吆喝道。
“小的遵命,这就去抓西北风去。”樱浅闻言笑喷,嘴合不拢。
“哎,最后一日,不如我们上林子里去抓野味打打牙祭。”樱浅提议。
“这个可以有。”帝旒影顺手抓起一个洗好的果子塞进自己嘴里,走向林子中。轻轻三五步一跃,便从一树跳到另一树上,樱浅倒是没有起身,走在河边远远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叹道:“可怜了会唱歌的小精灵们。”
不一会儿,帝旒影从迷蒙的林子中钻了出来,手中果然提着三五只鸟儿,看着十分肥美,秀色可餐。樱浅早已生起一堆火,搭好了架子,等着野味的到来,进行一场野味饕餮。
快乐的时光点点流去,如一江春水向东走。日中过后,帝旒影让樱浅收拾心情,再滞留一小会儿便出发。樱浅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坐下来静静发着呆。任何幸福都在一分一秒中减少。正如古诗所云,“君不见春鸟初至时,百草含青俱作花。寒风萧索一旦至,竟得几时保光华。日月流迈不相饶,令我愁思怨恨多。”一切快乐都建立在忧伤的尺度上。
帝旒影见樱浅闷闷不乐,便宽慰他道:“放心吧,我们很快会再来这里的,有可能的话,以后会永远定居在此。”
“真的吗?”樱浅望了望帝旒影天真问道。
“真的。”帝旒影拍了拍他的头发。
“拉钩。不许反悔。”樱浅伸出小拇指。
“幼稚。”说着伸出右手在樱浅的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手,“一起走吧。”
樱浅高兴着拉起他的手,随着帝旒影一纵身,便飞于空中。
“真不知道你开心什么。”帝旒影默默嘟囔一句。
夜暮时分,两人来到贺鬼头的茅屋。远远地便看到屋中亮起昏黄的光芒,两道人影正坐于窗边,正是在等他们。
帝旒影和樱浅走至屋外窗边:“贺大哥,你的答案直言吧。”
贺鬼头一愣,急忙回道:“先进屋中来吧。”
帝旒影倒是冷淡地问:“不必。”
莫素衣早已闻声迎至屋外,拉着樱浅和帝旒影硬是走入屋中叙坐。
四人坐定,帝旒影便问:“不知二位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贺鬼头锤桌道。
“那二位的决定是什么?”帝旒影一问。
“这——”贺鬼头说话吞吞吐吐。
帝旒影起身拉着樱浅道,“我们走吧。”
“且慢。听我一言。”贺鬼头突然言道,“请二位莫慌。”
“如何?”帝旒影方扭身又坐下。
“我觉得阁下的计策有些偏激,毕竟牵扯的不仅是斐然子,及正道上层人物,还有那些无辜的正道弟子,若是他们知道真相,恐怕正道百年来的威严不存矣。能否有更妥帖的法子?”贺鬼头似在劝解。
“看来我们没有合作的空间了。莫兄弟,你继续维持这正道的光鲜吧。樱浅,我们走。”樱浅一看谈判崩塌,便抽身要走。
莫素衣和贺鬼头同时起身喊了一句,“等等。”莫素衣欲跟从帝旒影一行,而贺鬼头早已眼明手快,点下了他的穴位,另他动弹不得。然后手中的笔,瞬时化为利剑,他手持剑柄放在樱浅的肩膀上,“得罪了。”
樱浅尚未回神,早已被刀剑架住,帝旒影转身冷笑一声,“立场有别,诸位的决定我意料之中,只是要挟人的方法,要伤了两方的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