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帝旒影谦卑地道。
“小妹,请二位公子进屋吧。”姐姐叹了口气,先行走入客厅。
“不了,今日多有叨扰。”帝旒影在院中道,“请两位姐姐好好休息,来日再访,不知可?”说完转身便走了。
小妹见这二人古怪非常,便跑至屋中,问姐姐:“那两人说来日再访,便直接走了。姐姐,你认识这两个古怪的人吗?”
“不知道,一人似曾相识。”
“莫非是姐姐的哪位前男友?”小妹浮想联翩。
“哈哈。妹妹,不要瞎想了。”姐姐听了笑喷,“小妹,把那幅画拿过来让我瞅瞅。”朝歌暮舞盯着手中的画像凝视许久,“不可能,但——”。
☆、第七回 彩灯红幛 梦中续缘
记绾长条欲别难,盈盈自此隔银湾。便无风雪也摧残。
青雀几时裁锦字,玉虫连夜剪春幡。不禁辛苦况相关。
——《浣溪沙》
“公子,你输了。”
“输不是人生常态吗?”
“你一直战无不败。”
“如今我不是败了?”
“你为何不直说来意?”
“时机久远,仓促致拙。我想,她们应会认出我。接下来我欲先取回双剑,再来拜访。”
“腾蛟起凤,你所佩绝世双剑。当年一战已被正道夺走,如何取得?”
“回古道风霜吧,有些累了。”帝旒影面色疲倦。
二人从笙歌画舫回古道风霜后,帝旒影便闭门回房休息了。梦中,一切美好如初,结局美满。
十年前,樱浅寻得帝子飘散的最后一魄时,帝旒影便开始在梦境的迷茧中孕育新生之躯。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了漫长的梦中续缘之旅。他的神识飘飘乎回到一切缺憾的起点,孤仞峰战后残迹,唯留两具尸体,一则是他,一则是野猫子,或者说,一则是一缕魂识,一则是一缕幻像,两人从此一同漂泊江湖、行走天下。
……
一处山水清地,毫无世俗烟火。一间竹楼,环绕于崇山峻岭之间、竹树溪流之旁。那一日,天清气朗,竹屋中却喜气洒洒。楼檐下,喜气灯笼高挂,红彩布幔缭绕。此处未有高朋满座,未有酒席连延,只有一对佳人对坐相望。恩爱夫妻彩线牵,三生石上刻姻缘。
记忆中,由于帝旒影的自私与不信任,致使心爱之人命丧于己前,他带着遗憾和悔恨,进入坟墓中。醒来二人竟发现大难不死,从此破除芥蒂与怀疑,远离江湖。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这一切梦中虚幻是帝旒影未了之愿,他注定要再历失望与绝望,方能找到人生的意义。
帝旒影牵起野猫子的手,许久不言,温情脉脉。
“执子之手得心安。”
“执子之手永不忘。”两人十指相扣,立下此生盟誓,不离不弃。
“我们一起去游历江湖,不惹人间之埃尘。”帝旒影提议道。
“那我们先去哪里呢?”盈盈女子目光晶莹。
“南国,那是我们初遇之地。”帝旒影十分肯定,手轻拂女子的脸庞,轻声温柔唤起,“野猫子,你的眼睛真美,美得让人迷失!”
“从此你就是我帝旒影的妻子了。”男子突然抱起女子,对着山水天地大声呼喊,开心得像个孩子,随着晴朗心情不停地旋转、眩晕,沉迷于其中。欢笑声响彻天地。
而在不远处,一人影站于树上,留意这一切华光流彩、祥和喜气,随即又消失了。
……
帝旒影昏睡许久,当清醒时已是次日下午。刚一睁开眼,便看到樱浅坐在他的床榻处打盹,道了声,“我饿了,你去给我找些吃的吧。”他使唤起人来有种天生的自信。
樱浅一听声音,立刻清醒,起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整好一桌饭菜,让人很有食欲。帝旒影梳洗一番,走了出来。
“一起坐下来吃饭吧。”两人对坐初时无语。
樱浅便道,“公子,我下山打听过了。腾蛟起凤双剑在正魔大战后,已落入中原剑派当今掌门斐然子之手,如今藏在他的族中。我们是不是要去夺回来?”
“不急。先吃饭。”帝旒影听了竟毫无任何反应。
“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