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溪边采莲女,
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
风飘香袂空中举。”
“不知这首歌有什么纪念意义?”方才来时我们便听到这首曲调。
“这是我们初遇时他吟咏的一首诗歌。”
“正魔之恋,你们一定遇到过重重困难吧?”樱浅好奇问。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何有正魔!魔者,人心而已。”
帝旒影想起了野猫子。
☆、第十回 南国初相遇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采桑子》
梦中,抑或是记忆中,南国。
白云初晴,天风浪浪;幽鸟相逐,海山苍苍。
南国之地,气候舒爽,花香醉人,四季如春。
二十五岁那年,年少帝旒影与魔帝争执,负气从西域魔城离家出走,只身来到偏远南国漫游。正黑发年少,满身戾气,他对所遇之人事皆充满怨怼与仇恨之感,如斗鸡行事,身带锐利芒刺,就想着出来发泄一番,为所欲为,用行恶的方式赢得些许快感。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喜欢用随心所欲的方式做事,也从未觉得有错。
他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看街道人流匆匆,路边一角坐着一个小乞儿,满身泥土,跟前放着一个缺角的大碗,等着行人可怜。于是,他走了过去,不仅没有给钱,还把乞儿踢到一边,抢走他手中的木棍和缺碗,端坐了下来。见一行人走过时,便急忙起身走去,用肮脏的手拉着那人的衣袖。
那人便狠甩开他,“滚开。”
而他顺手牵羊将那人的钱袋摸了出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遍,乐此不疲。
就在他获得满足欲时,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哥们,做得好!他仰头看,一个俊俏男子穿着破烂衣服在屋顶端坐着,看着刚刚的一幕幕。
他十分生气,像是丑事被拆穿了一般,满足感顿失,正要发作时,那名年轻男子已轻轻跳至地上,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帝旒影的衣服中摸出了一袋钱,掂了掂,顺手抛向了在地上躺着的小乞儿。
乞儿见状,拿着钱赶紧跑开了。
帝旒影云里雾里,还未反应过来。那名男子握了握他的手,道了声,“兄弟,看你刚刚不像是为了钱,而是纯粹想干些坏事找乐子。”那人面带邪笑。
“关你何事?”帝旒影甩开他的手。
“兄弟,正好。我也想去找乐子。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刺激,我带你去做更刺激的坏事!”说着便拉扯着帝旒影的衣袖跑了起来。
“什么坏事?”
“找恶霸抢钱,够刺激!够有趣!”
帝旒影挣脱开双手,停下脚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兄弟,你不会没胆量怕了吧?”那名男子笑了起来。
帝旒影听了怒从中烧,“怕什么!去就去。”
那名男子豪气道,“有胆。我叫野猫子。你呢?”
“帝旒影。”
“听着怪文绉绉的。走吧。”
两人便迎着阳光消失在街巷中。
一处堂皇建筑旁,两人立于暗处,起了歹心。
“老规矩,比速度。一炷香的时间,捞得最多,又没被发现者为赢家。”野猫子刚说完,没给帝旒影回话机会便一溜烟儿跳进院中。
帝旒影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冷笑了一声。
待至一炷香时间,野猫子背了一大堆沉重的金属跳了出来,气喘嘘嘘。往远处一望,简直惊呆了。
“太帅气了,你怎么做到的?”野猫子见帝旒影十分轻松地站在原地,毫不费力地将更大的一堆财宝放在身旁。
“够不够,不够的话还可以更多。”帝旒影不屑地道。
“兄弟,你赢了。赢的人有奖品。”
“什么。”
“附送一个小弟,请受小弟一拜。”
“无聊。”
“你怎么做到的?”
帝旒影衣袖一挥,财宝没了,再一挥,如数回来。
原本是为静心而来的,没想到多了一个苍蝇跟班嗡嗡不停地围着帝旒影。走到哪,跟到哪。帝旒影想做坏事的心情也被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