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阁长长舒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远书擦了擦眼角,调侃道:“人家跌入河里爬起来就没事了,你这落入河里,躺了四五天才醒,以后没事,不要去河边玩了。”
陆初阁瞪了陆远书一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叔公教诲,鹤青定当谨记。”陆榆道。
“对了,四安现在如何?”陆榆问道。
“莫复归身死,其魂魄被诸多仙门施以封印,永世不得投胎。四安弟子悉数斩杀,无一活口。”陆初阁如实说道。
“皆是众玄所为?”陆榆惊讶道。
陆初阁摇摇头,道:“非也,此次多谢幸亏有沧海与东江,咱们损伤才能降到最低。”
“明明还有陶然然。”陆远书为陶然然鸣不平。
“提他作甚?”陆初阁不满道。
陆榆皱着眉头,疑惑道:“陶然然?何许人也?”
陆初阁闻言,惊讶地看着陆榆,见他那陌生的神情不似作假,再回过头看向陆远书,只见陆远书的惊讶程度不低于自己。
“陶然然,你不识得?”陆初阁再次问道。
陆榆摇摇头,道:“未曾听闻。”
“他可是你。”陆远书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初阁捂住嘴,往外拖。
“鹤青你这才刚醒,好生歇着,晚些再来看你。”陆初阁说完,便将陆远书拖出了屋内。
直到离孤鹜居好长一段距离后,陆初阁这才将陆远书松开。
陆远书大口地喘着气,指着陆初阁骂道:“你这个老头,差点将我闷死了。”
“鹤青有古怪。”面对陆远书的责骂,陆初阁充耳不闻。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陆远书不悦道。
“没有。”陆初阁不耐烦道,“我在跟你说鹤青的事。”
“他脑子进了水,刚醒来肯定有古怪。”陆远书道。
“就知道胡诌。”陆初阁道。
陆远书鄙视地看着陆初阁,道:“昨天我说鹤青过一两天会醒你也说我胡诌,你看这不就醒了?等他脑袋里的水干了,差不多就会正常了。”
陆初阁懒得再同他废话,拂袖而去。
起初大家都怀疑陆榆的古怪只是短暂的,没想到接连几天,身体都已经好转了,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全都记得,可唯独不记得陶然然。
陆初阁正好乐意此前的状态,于是吩咐所有弟子,不得讨论陶然然的事情,如若不然,轻则温书,重则离开众玄。
起初还为陶然然鸣不平的弟子纷纷转性,闭口不谈。
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再次光顾大地,投射下无限光辉。
陆榆捧着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细细研读,偶尔落下几片叶子扰乱视线,便用手轻轻挥去。
阳光环绕在他周围,犹如九天仙人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陆易春站在墙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叹气了,什么都好端端的,唯独不记得夫人,实在是令人惋惜。
“杵那作甚?”陆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易春走上前,拱手道:“宗主。”
“有事?”陆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后日便是岁除,可要唤小公子回来?”陆易春问道。
陆榆微微颔首:“可。”
第60章 回家
长风城外的一处山脚下,农家小院里,正上演着一场拉锯战。
陆沉舟捡起倒在地上的竹篓,将红薯一个一个地放回篓里,看着洛千帆那泛红的手掌,无奈道:“要不咱们坐下歇歇,顺便喝杯茶?过会儿再来吵?”
“休想!”洛千帆别过头,“你又想趁我不注意溜走。”
陆沉舟干脆拉过一旁的小板凳坐下。
“不许坐!那是我的。”洛千帆赌气道,上前将板凳踢开。
陆沉舟垂眸,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允许你把我的东西带给别人。”洛千帆没好气道。
“几个红薯而已。”陆沉舟哭笑不得。
“那也不行,这也是我辛辛苦苦种的。”洛千帆道。
“可是这些都是我背回来的。”陆沉舟反驳道。
“那也不行,就是我的,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一个也不能带走。”洛千帆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