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皱了皱眉,问道:“嫂子是不是惹怒了哥哥?”
“没有啊。”陶然然仔细想了想,“我这么善解人意。”
“有一次我偷偷拿了哥哥的毛笔去和稀泥玩,结果被罚一个月不许吃肉,也喝了一个月的西红柿蛋汤。”陆沉舟纠结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怀念与悲伤。
陶然然忽然想起前阵子在九曲斋的事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那天陆榆怎么没找他,却早已准备后手了。思及此,陶然然一阵郁闷。
“既是哥哥的吩咐,我不敢擅自给嫂子送东西了。”陆沉舟为难道。
陶然然笑了笑,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那好,我该回去了,改天再来寻嫂子。”陆沉舟舒了口气,小跑离开,本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被发现了,又是一顿责骂了。
陶然然坐在院门口石头上,单手撑着头,看着过往的弟子两人一组,搬着几大筐的东西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厨房的方向!陶然然激动地拍了拍腿,想到了!
于是,立即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沾染到的尘土,瞧瞧跟了上去。
进了厨房的后院,西红柿与鸡蛋各两筐放在地上。
现在看见这俩种东西,陶然然嘴里就泛酸,一阵嫌弃。
环顾四周,好在是下午,人都睡去了,正好动手。
陶然然上前,吃力地抱起一筐鸡蛋,沿着厨房的后门,绕到了厨房的后头,见到一个大土坑,毫不犹豫地把鸡蛋放了进去,然后又转身去搬另外一筐鸡蛋。两筐鸡蛋放下后,又把西红柿给搬来了,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拔了一堆杂草给铺上。
许是累了,陶然然靠在树干上,闭眼小憩。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围着一群鸡,身上也沾染到鸡毛,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陶然然心下一惊,抬头便看见前方树下站着的陆雨眠,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一阵错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宗主有命,夫人需在这鸡圈里捡满两筐鸡蛋,方可离去。”陆雨眠语气淡淡,那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却昭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好的,把我放在这里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陶然然几欲抓狂。
陆雨眠道:“宗主说,夫人自己清楚。”
陶然然:“……”这都被发现了?他陆鹤青有千里眼?
“天色不早,夫人还需抓紧。”陆雨眠抬头看了看天,提醒道。
陶然然郁闷不已,只好认命,转头看着鸡群,呆住了,破口大骂,“陆鹤青,你个王八蛋!”这里全是公鸡,那哪里会下蛋。
陆雨眠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众玄全门上下,除了夫人,根本没有雌性生物。
陶然然就蹲在角落里,骂骂咧咧了半天,陆雨眠干脆站远点,眺望着远处的山峦。
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吸引了陶然然的注意,心想难不成这众玄的公鸡也会下蛋?凑过身子,捡起那个东西,入手便是一阵温暖的感觉,还不待仔细看清楚,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胸口隐有气流窜动,神清气爽的。瞳孔的颜色比原先深了许多了,然后又恢复如初。
陶然然纳闷不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没感到什么不适,便也没放在心上。
在鸡圈里蹲了一个时辰,直到脚发麻,头上插着几根鸡毛,原本干净的鞋子上也留下几堆鸡粪。好在终于结束了,陆雨眠道:“宗主有命,夫人可以回去了。”
陶然然头一甩,提起裙摆,大步离去。
落霞院有间单独的浴室,陶然然将衣服扔得老远,跳下水中,溅起一地的水花。拿起一旁是搓澡巾拼命往身上擦,嘴里骂道:“该死的陆鹤青,好歹名义上成过亲拜过堂的夫人,竟然把老子丢在鸡圈里,这哪里是大丈夫所为,分明就是一个小人。”说到这里,陶然然的拳头狠狠砸入水中,仿佛这是陆榆一般。
将心里头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了,陶然然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只见陆榆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目光朝自己看来。
陶然然步子一顿,面色几变,笑道:“夫君好,今日夫君怎有空到妾身屋里来?”
陆榆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陶然然。
被人这么盯着,陶然然只觉得身子发毛,硬着头皮走上前,伸手环住陆榆的脖子,整个人顺势坐进他怀中,委屈巴巴地说道:“是不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夫君将妾身丢到鸡圈里,若夫君对妾身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何苦如此?若是不喜妾身,还请夫君休了妾身,妾身也可离去,二人也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