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弟子有一事不明白。”许炎不解地问,“既然咱们设计让陶然然如此,宗主为何还要以身涉险?”
许时侧过身看着许炎,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让陶然然迷失神志只不过是将鬼女没有走完的路把它走完,若能杀了陶然然,咱们也是大功一件,众玄都对付不了的人咱们却能,传出去对咱们追烟可是极为有利的。”
“宗主英明。”许炎奉承道。
“你前去那院子没被人发现吧?”许时问道。
“宗主放心,没人发现。”许炎肯定道。
许时点点头,“那便好,如此,咱们只等着看好戏便是,陆鹤青还是那般犹豫,若是一个心软,死在陶然然手下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
许炎倒了点药油往许时肩头轻轻擦着,“只是委屈宗主了,之前为了发扬追烟,不惜跟顾自闲那般狂妄之人结交,惹得无数白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时不在意道,“况且,他已命丧我手。”没错,之前树林里那位黑衣人便是他,顾自闲本就该死,狂妄愚钝,活着也是奢侈。
“对了,那陶然然之前听闻一无是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许炎识趣地转移话题。
许时嗤笑一声:“都是众玄自己造的孽罢了,一起说来,都是自作自受,现在开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城外山头,陶然然躺在草丛里,鲜血将刚冒出绿色脑袋的草芽给染了个通红。
陶然然艰难地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着,睁眼望着蔚蓝的天空。
“重华,你真是好本事。”陶然然胸脯起伏得厉害,这一刻的他能够清晰地记起之前的事情。李家十五口,两位百姓,车夫,以及山谷里那八条人命,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死在自己手里,最终的他,还是被重华给控制了。
陶然然抬起手,看着血迹斑斑的掌心,心中苦涩不已。
胸口再次传来刺痛,陶然然脸上的图纹已经将整张脸给占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
陶然倏地直起身子,双手握成拳,眼里恨意凛然:“我与众玄,不死不休。”
夜里,云巫将门窗关上,然后坐在书桌前,神秘兮兮地将身上藏着的东西摊在桌面上。
月黄昏刚沐浴完,便看见云巫专心致志的样子,披上外衣,轻轻地走过去。
云巫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破碎的锦囊,逐个放在鼻尖细闻。
“可想出什么了?”月黄昏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温声道。
云巫放下手中的碎布,懊恼道:“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此时,一只体型较大的滑虫不知从哪爬了出来,在桌面上打转。
云巫吓得连忙起身,躲在月黄昏身后。
“你还怕这个?”月黄昏失笑。
“当然不是,只是看着怪恶心的。”云巫嘴硬道。
只见滑虫从墙边的缝隙里钻出,爬到了一片较大的破布上,突然间像魔怔了一般,疯狂地飞向一旁的墙壁上,不停地拍打着翅膀。
云巫见状,拿起桌上的书,狠狠地朝滑虫打去。
还来不及躲闪的滑虫就这么躺在地上,再没起来过。
“原来如此。”云巫瞬间茅塞顿开,一把抓住月黄昏的手,“许时这个锦囊里的东西是造成陶公子性情大变的原因。”
“单凭这个不太有说服力吧。”月黄昏不赞成道。
云巫想了想,也有道理,余光瞥见落在桌角的半截符纸,立即拿到月黄昏眼前,道:“你看这符纸,今日在上次那间破旧的院里发现的,总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见的,还有,我去的时候,有个人跑开了。”
月黄昏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拿起符纸,试图描摹着残缺的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79章 真相
陶道夕躲在陶然然的院子里,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二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宗主,道夕对不起您,没能照顾好二公子。”
陶然然的院子与云巫那院子正好是隔壁,加上陶道夕哭的声音有那么大,是以,云巫也听了许久。
“啪!”云巫放下手中的毛笔,烦躁地抓了抓头,“你先看着,我去看看那小子,能哭这么久,也是种本事。”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