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肆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阿适,休要胡闹。”
沈无计愣了一下,直直地看着陶肆,道:“他说的有道理,赶紧给我个名分。”
陶肆的脸红透了,支支吾吾道:“以后再说。”
接亲队伍在喜庆的乐声中远去,沈无计将怀中最后一把糖分完之后,只见陶肆站在前面发呆。
沈无计悄声上前,正准备伸出手拍陶肆肩膀,结果陶肆突然转身,高举手中的红绸,盖在沈无计头上。
沈无计僵住了,透过红纱看着陶肆,莫名道:“你这是做什么?”
“体验一下掀红盖头的感觉。”陶肆轻咳一声,然后迅速扯下红绸,笑了笑,“是时候给你名分了。”
众玄
陆初阁跟陆远书二人坐在前厅,目光一直停留在大门处。
“我说老头子,这鹤青怎么还没来啊。”陆远书问道。
“急什么,总会来的。”陆初阁道,“这可是他自己念着要办的。”
好在没等多久,陆榆带着陶然然出现了。
“哎呀呀,周某没来迟吧?”一道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过头。
只见周章肩上扛着一大棒的糖葫芦,穿着青色长衫,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抬袖擦着额间的汗,拱手道:“陆公子,陆夫人,周某来讨喜酒喝了,祝二位心心相印、一生无忧。周某知晓陆公子喜欢这个,便带了来,这颜色也应景。”说着,指了指肩上的糖葫芦。
“多谢先生。”陆榆回礼道,“雨眠,请先生上座。”
待拜完堂后,所有弟子站在一排,齐齐地朝陶然然行礼说祝福话。
轮到陆易春的时候,可谓是笑料百出。
“祝宗主与夫人举案齐眉,早生贵子。”陆易春刚说完,就意识到错误,立马纠正,“永结秦晋,儿孙满堂,不对不对,白头偕老,恩爱百年。”
最后,陆初阁听不下去,毫不客气地上前一脚踹在陆易春腿上,道:“教过的全忘了,给我温书去,今日是诗三百。”
“啊?”陆易春欲哭无泪,这不能怪他,他这是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赶紧去!还磨蹭什么。”陆初阁没好气道。
陆易春委屈巴巴的回去温书了。
惹得在座弟子皆捂嘴偷笑。
“陆鹤青,我很好奇,大长老是怎么同意的?”陶然然凑在陆榆耳边,轻声问道,梦里是由于他扮女装,陆初阁不知道才会同意,可这里他是男的,照着陆初阁这性子,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陆榆夹了个饺子递到陶然然嘴里,方才说道:“被叔公给收拾服帖了。”陆初阁的性子其实并非如梦里的那般固执。
陶然然听后,捂嘴偷笑,想不到这陆远书还挺厉害的。
酒过三巡,大家逐渐散了去,陆榆背起醉醺醺的陶然然回了落霞院。
“陆鹤青,我真的好喜欢你呀。”陶然然趴着在陆榆脖子上不停地亲吻,迷迷糊糊地说着,“你们这里有没有重华珠啊?有的话就让人看牢了,别再让它跑出来了,其实我好难受的,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那些箭刺在身上,真的不好受。”说到后面,一长串泪水滴落下来,弄得脖间一阵湿热。
“不会有的。”陆榆将陶然然放下之后,柔声安慰道,“没有重华珠,放心吧,一切都是好好的。”
陆榆现在已能确定,那个梦,陶然然也是知晓的,一模一样的梦境,是以初见时的陶然然对他会如此熟稔。想到此,陆榆不禁失笑,单凭一个梦境便爱上一人,说起来荒唐不羁,却也意外动人。
“陆鹤青,洞房花烛夜,可别浪费了大好时光。”陶然然拽住陆榆胳膊,将他往榻上一甩,欺身压住。
陆榆看着近在咫尺的陶然然,捧着他的脸,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夫人。”
烛台上的一对红烛尽情地燃烧着,映照着榻上那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甜蜜的声音飘荡在漆黑的夜里。
“陆鹤青,咱们先歇歇。”陶然然呈大字型趴着,满头大汗,“以后有的是时间,别急这一时。”
陆榆只好尴尬地起身寻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再给陶然然擦拭身子。
“陆鹤青,你什么时候不当宗主啊?还要多久?二十年够不够?二十年后,我们就去四处游玩,每个地方玩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玩够了就回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然后你种田我煮饭,算了,还是我种田我煮饭吧,你煮的饭不好吃。”陶然然闭着眼,自言自语地说道,说着说着,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