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榆依旧固执地摇头。
陶然然与他对视了许久,见他不为所动,只好放弃,无力躺下。
陆榆脱下外衣,挨着陶然然睡下,手捂着半边脸。
陶然然在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脸上一股湿哒哒的感觉,身上有只手的肆意摸索着,胸口发闷,似有被什么压着。
“下去!”陶然然猛地睁开眼,只看见陆榆勾着脑袋,不停地亲吻他,一时恼了起来。
陆榆被他这么一推,猝不及防,掉在地上,不明所以地看着陶然然。
“大晚上还耍流氓,还让不让人睡了。”陶然然强压着怒气道。
陆榆张了张嘴,终没说出什么,始终捂着脸,眉头紧锁。
陶然然这才发现陆榆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陆榆抬起头,声音含糊不清道:“嘴疼。”
“过来,我瞧瞧。”陶然然道。
陆榆走了过去,张开嘴,挨着一旁烛台上的灯光,以便让陶然然看清楚些。
陶然然凑过头仔细一看,原是牙龈处一片红肿。
“你吃了什么?”陶然然问。
陆榆摇摇头,“没有。”
“那你以前疼过吗?”陶然然问。
陆榆仔细想了想,道:“没有。”
陶然然干脆放弃问他了,忽然想起一事,“你能吃糖么?”
陆榆皱眉,道:“没有,不喜欢。”
陶然然:“……”
最终,陶然然肯定,就是那串糖葫芦惹的祸,好好的竟然上火了。
客栈里的茶是用鱼腥草泡的,虽说味道有点怪,可好歹派的上用场。陶然然倒了杯茶给陆榆,道:“喝吧,消炎。”
陆榆闻了闻味道,嫌弃地别过头,道:“不要。”
“真不要?”陶然然道。
“不要。”陆榆拒绝得干脆。
陶然然将杯子放回桌上,“疼死算了。”自己重新躺回榻上,闭眼睡觉。
陆榆紧挨着他,趁他不备,低头吻上他的双唇。
陶然然往里挪了一下,恼道:“干什么!”
陆榆眨了眨眼,道:“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陶然然话一噎,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知道占便宜,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起身将桌上的茶端来,压低声音道:“老老实实喝下去!”
陆榆弱弱地说了句,“要喂。”
“你是三岁小孩吗?”陶然然嗤笑一声。
哪料陆榆认真点头,“是的。”
陶然然几欲抓狂,这样的陆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为了能安安心心睡个觉,忍了。
陶然然将杯子送到陆榆嘴边,道:“张嘴。”
哪只陆榆摇摇头,指了指陶然然的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道:“要这样。”
陶然然深吸一口气,将茶灌入自己口中,然后捧住陆榆的脸,嘴对嘴将茶送入他口中。
一番功夫后,陶然然精疲力尽地躺着,脸红扑扑的,比他眸子的颜色还要深,嘴里都是鱼腥草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
陆榆心满意足地抱着陶然然,道:“好甜,嘴不疼了。”
陶然然瞥了他一眼,无力再与他计较了,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天色转亮,客栈里的窗纸都有些年头了,根本遮不住太阳的光芒。
陆榆悠悠转醒,看着怀中的人,便又合上眼。
牛马镇终于回归了以前的热闹,个个脸上挂笑,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陶然然喝完一碗白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停地打着呵欠,眼泪水擦了一波又一波,不满地瞪着陆榆,都怪他。
沈无计见状暗自思忖,昨晚那是闹腾了多久?目光在二人脸上打转,忽然对上另一双幽深的眸子,立马转过身,这徐思,怎还没回去。
结完账后,一行人朝西洲飞去。
沈无计看了眼身后的人,惊讶道:“徐兄去哪?”
“西洲。”徐思道。
沈无计不禁疑惑,“你与长亭的关系……”若他没记错的话,徐思曾将陶肆打得手臂骨折,害得陶肆错过书院的考试。
徐思别过头,道:“又没说去见他。”
西洲
大大小小的荷塘,几乎是每家门口都有一个,因是八月,荷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