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陆易春表情逐渐纠结,不确定地看了看将脑袋探入灶底的陶然然,道:“夫人。”
陶然然回道:“怎么了?”
“当真决定要下厨?”陆易春问道。
陶然然肯定地点头,道:“当然了,你只需给我洗菜就成。”
陆易春叹了口气,看着案边摆着的青菜,上面的水珠早已经干了,可陶然然这火,始终还没生起来。
陶然然心血来潮,说是要来改善伙食,实际上是回来的时候无意中走到厨房,想到上回陆榆的手艺,就想试试,看看他俩谁更胜一筹,日后的生活地位也好安排。
“咳咳。”陶然然咳嗽几声,看着燃烧起的火焰,心力交瘁,总算是好了。
“陆易春,切好菜。”陶然然揭开锅盖,拿起锅铲,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陆易春?”眼瞧着锅里泛起热气,菜却始终没有递来,回头一看,陆易春人不知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陆榆。
“炒菜?”陆榆问道。
“是啊,看你瘦了,想给你做餐好吃的。”陶然然道。
陆榆眼角染上几分愉悦,道:“好。”
陶然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好把没切的青菜直接倒进锅内,不停翻炒。
陆榆默默地拿起旁边的佐料递过去,陶然然也没看,直接给就是,最后,看见悬在房梁上的一大串辣椒干,随手抓人一把,扔在菜里,最后,起锅。
红绿交错,颜色鲜艳,只是有一股很冲鼻的味道
“算了吧。”陆榆夺下陶然然手中的锅铲。
陶然然认命了,他好像也没有大厨的命,叹了口气,道:“以后只能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了,日后把你所有的家当归我管。”
陆榆点头,道:“好。”
二人开心地携手离开厨房。
午膳时分,大伙围成一桌,沈无计看着中间摆着的那碟菜,毫不犹豫伸出筷子去夹。陶然然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沈无计双眼通红,忙不迭的吐掉口中的东西,抓过一旁的茶杯,将水往嘴里送。
陶然然只好默默地别过头,与陆榆低声道:“还好你没吃。”
“这是想毒死我啊。”沈无计幽幽地来了句。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菜,又酸又咸又辣,还有沙子,一言难尽。
陶肆皱眉,道:“不可能啊。”说着,便欲夹口来尝尝,沈无计立马阻止,道:“别为难自己,听话。”
陶肆只好作罢,让人将这盘菜给撤下。
沈无计长长吐了口气,道:“今日烧菜的厨子当真是随性。”
陆榆瞥了眼嘴巴紧抿不让自己笑出来的陶然然。
用完午膳后,陶然然捧着热茶坐在院中,低头看着氤氲的雾气,又看了眼躲在草丛里吃泥巴的久微,感慨道:“突然有种归隐山林的感觉。”
陆榆坐在书桌前,拿着的书本始终未翻开一页,就这么透过轩窗,看向院中那个自我陶醉的人。
“陆鹤青。”陶然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转头看向陆榆。
“嗯?”陆榆目光柔和。
“没事,就叫叫你。”陶然然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立马捂着嘴笑。
陆榆见状,轻笑一声。
午间的太阳很是暖和,陶然然打了个呵欠,趴在石桌上,缓缓睡去。
再次醒来之时,入眼便是熟悉的雕花房梁,淡淡的檀香围绕鼻尖。
陶然然回过神,无力扶额,他还不想回众玄。
“夫人。”敲门声传来。
陶然然披上外衣,前去看门。
陆雨眠看着陶然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陶然然道。
陆雨眠道:“夫人若是得闲,便去画堂瞧瞧。”说完,便走了。
陶然然不明所以,去画堂做什么?难不成陆初阁又想罚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久微冲上来,后头拖着一根细竹,道:“拿好这个。”
陶然然愣了一会儿,道:“我还以为你被丢在百川了。”
久微跺了跺自己短小的腿,道:“赶紧的,带好家伙,去画堂。”
陶然然脑中灵光一闪,陆初阁除了可以罚他,还可以罚陆鹤青啊,立马穿好衣裳,拿起竹子,风风火火的往画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