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顿时一变,就回到了江白的那个熟悉的小竹屋里。
他也只能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江白,才好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
夜半时分,江白是被冷醒的,明明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褥,但四肢依旧被冻的僵硬。江白哆哆嗦嗦的扭过头来,正好对上贺泱那张脸。
江白瞬间想要惊呼出声。
但贺泱却是双眼紧闭,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浓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角下打出一层阴影。
他这诡异的坐着睡姿让江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而恰在此时,贺泱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眼底闪过的一道血光。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声音依旧沙哑低沉。
这熟悉而关切的话语,一下就将江白拉回现实,与前几日的位置相颠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成了“病患”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后醒来就这样了。”
江白抿了抿发白干燥的嘴唇,觉得脑袋此刻有点像被针扎过的疼,他的耳边依旧回荡着那一阵阵呜咽求救声,但究竟喊了什么,就像是隔在很远的水幕中听不清楚。江白仍记得有一个可怕无助的画面,但那个画面无论他怎么回想,仍旧是模糊的。
贺泱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安抚的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别想了,先喝几口水。你患了风寒,捂出汗就行了。”
江白听了,将信将疑的接过贺泱递过来的热水,看着贺泱垂下头故意不与自己对视的神色,心底蓦然生出一股疑惑。
他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风寒有些怪异,而这最有力的证明是,他做的那些光影陆离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二更。这几章都挺甜的(^з^)
第7章 第 7 章
7.
不到一天的时间江白就痊愈了。贺泱身上的伤江白也没有再特地去看,但就目前贺泱能下地锄草种树来看,他身体恢复不错。
正是初春的耕种好时节,江白受以前家里人的影响,有着农民自古以来的勤劳之心,开始哼哧哼哧的在小竹院外的一块空地上忙活起来。这么肥沃的一块土地,不种些什么实在是可惜了。
但转念一想,几个月后又要进京参加科考。想是再回来的机会也变少了,江白甩开这种无缘无故的伤感,眼角一瞥,就望见了站在窗边的贺泱,他没有走到外面的太阳下来,阴暗处的无黯淡反而给他过于精致的眉眼镀上一种难言的色彩。
江白想到,贺泱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可是他还不知道贺泱住哪,以后还能去找他吗?相处几天下来,江白知道贺泱是个话不多,但又很会关照他人的人。
即使上次那幅画成为了他心中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结,他也无法拒绝贺泱对自己的好意。
几乎早中晚的饭菜都由他包了。由他来掌厨,味道竟然出奇的还不错。
江白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天分,索性厚着脸皮放任他去做了,看着每一顿摆上桌子的精美菜肴,江白就知道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只是如今,这个宝怕是要离开自己了吧。
江白用力一铲,一块坚硬的石头就被挖了出来,江白有些重心不稳的一下踩到旁边的稀泥里,由于前几日下雨的缘故,本来就肥沃的土地更加的…
江白的鞋子变得惨不忍睹。
青色衣衫上也染到了黄泥巴,他悻悻的拍了拍手,使劲置气一般的将铲子一铲,深深的插入土中。便转过了身子,打算去小河洗洗。
江白不知道这样一副蠢样是否全被贺泱尽收眼底。等到收拾妥当回来的时候,小桃树已经插进了挖的土坑中,贺泱正在往里面填土。
阳光下,映衬着贺泱那张脸更加的白皙。只不过可惜的是没有健康的粉色,病态的白也算不上是太好看。
江白拍拍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每当看到贺泱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忽略其他,对他的外貌倒是情有独钟。
江白想自己傍晚得下山买些肉或蹄子好好给贺泱补补。他早就发现了,贺泱虽然身形高大,气势不容忽略,但总是死气沉沉,给人一种病态感。
这可怎么行呢?
江白说干就干,拿了几个银两带上帽子就要下山。彼时贺泱已经栽种完毕,他退回院子中看了看,似乎还颇为满意,没有种歪,这棵小桃树已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风中凌乱的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