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霜哑口无言,默默望了他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夜半时分,洛凡心陷入一个令人不快的梦境,忽然被一阵扑面凉意惊醒了来,他猛地睁眼坐起,却被一个白衣人抱进怀中。
“舒抑?”洛凡心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舒家二公子昂贵的衣料气息。
舒抑道:“是我,无忧,我来晚了。”
洛凡心拉着他坐下:“舒抑你快看看,快看看我嘴里的牙都还在不在!”说着便把嘴张开给他看。
舒抑带着些疑惑仔细看了他那两排贝齿,哪有一颗缺失?便笑着问道:“怎么了?莫非是做噩梦了?放心,齐整得很。”
洛凡心松了口气,答道:“方才梦见牙齿一颗接一颗的全掉了,最后长出来一些又小又歪的坏牙,别说上下排对不上号,就连下巴都短了一截,比没牙的老头子还难看!”
舒抑忍住了笑却忍不住抱得更紧了些,将这脑子里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好好揉了一番。洛凡心被他揉来揉去,不禁想到了当年师父和大师兄他们做桂枣糕揉面团时的情景,便问道:“你当我是团面吗?”
舒抑在他脸上、鼻尖、额上、唇畔各亲了一轮,答道:“我当你是团小白兔,好玩得很!”
“别闹别闹!”他不满地推开眼前人,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言道,“本来觉得松鹤岭上来来往往都是白纱衣的仙君,个个尘埃不染、仙气萦绕,怎么舒家二公子一出现,倒显得他们太朴素了呢?”
舒抑朝他眉心又亲了一口,不尽兴,再一次朝着刚亲过的部位逐个亲了一遍,才慢吞吞开口:“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这样护短?”
洛凡心素来藏不住笑,欢乐地将他拉进了被窝里,支着一只手肘定定望着这张脸,言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了你一天,怕你胆小不敢找来,可不得多夸夸你嘛,人都是越夸越听话的!”
舒抑勾起嘴角故作娇笑道:“嗯,郎君有心了!妾恐怕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得一二……”
洛凡心听他自称为“妾”笑得前仰后合,正癫狂之际却被舒抑拉了下来,接着便陷入了他的热吻中挣脱不得。洛凡心琢磨着,不是挣脱不得,而是不想挣脱。
吻了许久,待四片唇瓣好不容易分离开来,洛凡心忽然察觉唇上一根银丝长长地扯了开,另一端正挂在舒抑的唇上,景色好不旖旎。他立刻捂住了嘴,脸色蓦地红了,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伏在舒抑胸口使劲儿蹭着。
舒抑帮他抚了抚背,又温柔又无奈地说道:“怎么总是这么容易笑?你要多注意些,情绪不要大起大落。”
洛凡心听他之言缓了半晌,这才留意到自己现在竟是以骑乘之姿同他抱在一起,忙翻身到一边,尴尬地说道:“抱歉哦抱歉,压着你了吧!”
舒抑挑了挑眉:“无妨,能压一辈子才好!”
洛凡心一手支着额角,眼里的星光随着长睫扇动的频率忽明忽灭,冷静了一会儿道:“舒抑,玄冰洞出事了。”
舒抑也学他支起一只手肘,深深望过去,等着他接着说。
洛凡心:“玄冰洞机关被破,仙草也丢失了。”
舒抑握着他一只手,柔声道:“仙草丢失了不要紧,我帮你找了天下第一神医,会有别的办法。”
洛凡心回握住他,想了好一会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舒抑,我要向你道歉,”说着他忽然直起身来,扒了肩上的里衣露出一个白嫩圆润的肩头,又像方才那样半躺下去,摆了一个媚态些的姿势,自觉满意了才接着言道,“你看,这样会不会好些?”
舒抑愣了愣神,眼光忽而变得幽深,喑哑道:“无忧……这是做什么?”
夜半说情话
洛凡心眨了眨眼:“道歉自然要有道歉的态度!舒抑,我想说的是,我之前说的医腿的仙草是诓你的,我一路把你拐来就是想看看你的魂魄面对百里清肉身时会不会发生离魂反应,你能原谅我吗?”
他说完便忐忑地等着舒抑的答案,谁知舒抑只是拧起了眉头,笑容也消失了,伸出手来将他肩上衣物拉了上去。
洛凡心的心一下沉了好几丈,急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厚道,可我现在改了,我在茅屋里就下定决心了,要跟你在一起,好好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