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渊面色不悦,这个几个宾客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没想到喝醉了酒竟是这般没品,对着新娘子的陪嫁丫鬟垂涎不说,还这么明目张胆地争来抢去,实在太掉面子!他也没多问,直接命人将这几人立即送走,还交代将今晚情况一一回禀给他们的门主。
他不知是什么样的陪嫁丫鬟值得争来抢去,定睛一看……
大吃一惊!
白天行礼的时候只顾着紧张了,虽然无意中瞥了一眼也知道这丫鬟姿容甚佳,却根本没注意到此人是谁。这会儿隔着夜色又隔着层层脂粉,仍叫那一双锐眼看穿了事实——合着是舒抑家的人!
他将随从全都遣了回去,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差点打结了,望向舒抑虚心求教:“舒抑啊,敢问你这是有何深意?”
舒抑未曾作答,表情有些尴尬。
邵临渊忽地明白了些许,一拍脑袋道:“舒抑啊舒抑,可真有你的,怎能让洛公子乔装成陪嫁丫鬟?”
舒抑:“我今日为了你的事从早忙到晚么,没时间照顾他,原想着打扮成陪嫁丫鬟他就没法乱跑了,谁能想到还是出了乱子?”
邵临渊“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舒抑哼笑道:“我家无忧长得好看,惹人注目也是没法避免的。昨日再三叮嘱莫依然给他梳妆时弄得丑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你进了洞房之后可以好好问一下!”
邵临渊“嘿”了一声:“这话说的……你还真是见色忘义的人啊,早我怎么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舒抑:“那是你眼拙。”
邵临渊:“行吧,我不跟你闲扯,今日毕竟是我大婚,作为新郎我得大度,有些人啊羡慕不来,只能满嘴酸话,啧啧,可怜哟!”
舒抑:“我同我家无忧早就修成正果了,羡慕你做什么?”
邵临渊哈哈大笑:“谁羡慕谁知道!”
舒抑抬手将他推了个趔趄:“快滚去招待你的客人吧!”
邵临渊一边往回走还一边在大笑,洛凡心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碍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好直接开口,便朝舒抑行了个丫鬟礼,踩着小碎步飘走。
舒抑赶紧追上去认错:“无忧别生气,都是我思虑不周!”
洛凡心不理。
舒抑把他拉到了暗处紧紧抱住:“无忧我好想你!你快同我说说话!”
洛凡心还是不理。
舒抑苦恼——媳妇儿生气了该怎么哄?
听说抱着亲一亲就能好!
说做就做,他把人按在墙上就要去吻,洛凡心匆忙躲避便和他磕到了一起,嘴唇有些痛。捂着嘴恼怒地瞪着舒抑,舒抑也不管,兀自在他手背上啄了几下,啄完犹不满足,又“吧唧”吸了一口,在那透白的手背上留下一小片莓果儿印子。
他道:“乖乖等我,酒席结束我就去找你。”说完又一阵风似地走了,只留下些缥缈的酒气。
洛凡心伸手挥散了酒气,哼了一声便独自挪回新房外,继续他的守门大业。
正在他靠着门框快要睡着的时候,莫依然却从里面开了门,还自掀了盖头要出去。
洛凡心一个激灵,压低了声音道:“莫姑娘,你可不能乱走,你是新娘!”
莫依然:“陪嫁丫鬟也是不能乱走的,你刚才不还是乱走了?”
洛凡心:“我这不赶紧回来了么。”
莫依然:“我饿了,就出去找点酒菜吃,吃饱了就回来!”
洛凡心:“新娘是不能出去吃酒席的,房间里有糕点可以垫吧垫吧。”
莫依然:“糕点哪有酒菜好吃?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洛凡心本不想再劝,可又担心她这样走出去真会惹人非议,便多说了几句:“一会儿新郎官就要来了,找不到你可怎么办?你这大红的喜服那么惹眼,宾客看见你的话会怎么想?”
莫依然幡然醒悟:“你说得对!”
洛凡心松了口气,见她乖乖缩回脚便又背过身去往门框一靠,继续充当守门神。
谁知莫依然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洛无忧,你难道不知道,永远都不要把背影留给对手吗?”
洛凡心一惊,正欲防备却感觉身上一僵——后腰大穴被她给封住了。
这丫头绝对、绝对、绝对会跑出去胡作非为,莫家、舒家和邵家的颜面都在她一念之间!思及此洛凡心立即运功,想要强行冲破穴道,可莫依然已经预料到了,唰唰几下又连封七道大穴,这下他连哼一声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