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将独施和百里掣全都对号入座地比对了一下,怎么比都觉得一个不如一个,答道:“我……我还是自己捉吧!可稍微想一下也该明白,百里掣拿到了饬雷引肯定是琢磨他的启岛大计啊,怎么可能拿来替她炼药?”
舒抑:“你没有见过那饬雷引的真面目,原本就是一团血精,百里掣若是愿意分一半给鬼画仙子,剩下的一半喂给普通人也足够在短期内转化出他需要的饬雷血。”
洛凡心:“唔……若是真能因此医治好他们兄妹二人的顽疾,倒也促成了一桩善事,算是积阴德。只是,天知道这饬雷引到底有没有用,炼出来的东西到底是药还是毒?”
“洛无忧?洛无忧!洛凡心!”门外传来拍门声,还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洛凡心一惊:“是万念?这个家伙还是这幅德行!”
舒抑起身去开门:“他还不能起身,何事?”
万念:“我就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听说昨夜这边打得很凶,我们泥菩萨过河帮不上忙,都没事吧?没见怪吧?”
舒抑:“自然不会,蛊虫已经帮上大忙了。”
洛凡心:“快叫万念进来吧,许久没见了!”
万念邪魅一笑,自顾自进了里间:“怎么,难不成你还能想我?想我也没用!”
洛凡心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倒是开怀不少,打趣道:“知道你心有所属!咦,我原本以为仙草耗费了你们太多心血,你该看起来憔悴不堪才对,怎么脸色还挺红润的?”
万念:“什么就心有所属?跟你说不通呢……我当了几十年的煞了,没听说谁的皮囊会跟随心血的耗费而变得苍白,你说的那是人,我这是仙草肉根!”
洛凡心:“我知道!你的皮囊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糟粕,但你跟别的煞不一样,万念,你是一个爱演戏的情煞,该是什么脸色就得扮好什么脸色,不然不敬业啊!”
万念:“还真够吹毛求疵的你,吾殇都没你事儿多。”
洛凡心大笑:“听见了没,舒抑你听见了没?他在这儿嫌弃吾殇多事呢,我们有新把柄了!”
万念立刻本着脸:“我明明说的是事儿多,什么时候说多事了?这两者是本质上的区别,你别断章取义地污蔑我!”
洛凡心:“可以啊,万念也会咬文嚼字了!”
万念哼道:“我看你伤口不怎么疼啊?神医不是号称凌迟手的么?”
经他一提醒洛凡心还真的察觉到丝丝疼痛,便赶紧收了笑意,老老实实平躺着。
舒抑睨了他一眼,暗暗责备不该这么大笑。他对着万念道:“姬冥夜见到了吧?”
万念:“嗯,她已是个老太婆了,吾殇懒得折磨她,看了一眼就走了。”
洛凡心:“吾殇不折磨她,你也不折磨?不是你作风呀,你们不报仇了?”
万念的心境随着一声叹息沉淀下来,仿佛在瞬间历遍了沧桑,说话也懂事了许多似的:“怎么报?不知道该怎么报。杀了她?吾殇不屑于杀这样的人,她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一千遍也找不回报仇雪恨的痛快。至于我么,我考虑着杀她不急在一时,蛮曜人还在蠢蠢欲动,留着她或许还有用,至少她的鼓和铃还是有用的。这叫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洛凡心替他说了这句,又补充道,“蛮曜族还有一个会抚琴的女子在中陆频繁活动,你说得对,姬冥夜的鼓和铃说不定能帮我们克制住她的惑心术。”
万念:“你怎么和吾殇说的差不多?想一块儿去了啊。”
“嗯……有智慧的人都是这么想问题的,”洛凡心转而对舒抑道,“你有没有发现,万念每次在背地里提起吾殇都是直呼其名,当面却只敢称其岛主?”
舒抑微笑:“无忧观察细致,好像确实如此。”
万念:“……提这个做什么,这有什么要紧的吗?”
洛凡心:“没有啊,就随便说说,你脸红什么?”
万念:“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洛凡心眨眨眼:“哦。”
万念气赧,抱着手臂不说话。
奇妙的误会
舒抑:“你和吾殇住得还习惯吗?可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嗯?”万念脑筋转动,“住得习惯,要说异常的话倒真有一点,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他今天碰见我好像有意无意地多瞥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