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四脚崖方向传来叫嚷声,幻影门带来的人也开始了进攻,将东域三州的十几家门派带来的百余人拦截在了崖下,阻止他们救援。
邵临渊带领的先锋队伍从峡道上方御剑横跨时正面对上了白芨和小雪带领的一众人等,洛凡心并不担心他们,倒是有些担心四脚崖下的战况。邵成此番是有了提防,东域三州各家带来的人都能为他所用,难说不会有后援力量正在路上赶来。
舒抑的招式愈见凌厉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好像并没有觉得累,速度反而越来越快,邵成身上的剑痕也越来越多,步伐隐隐紊乱。司城阙也紧紧盯着他,一有机会就持箫加入,几次都要点上他的大穴,却又被险险错开了。
邵成额上冒着汗珠,插空嘲讽道:“以多欺少,以壮欺老,年轻人还真是好样的!”
司城阙:“舒二公子怎么说?”
舒抑轻蔑道:“邵首尊打错了算盘。”
司城阙哈哈一笑:“正是!邵首尊乃江湖第一人,我等小辈怎敢轻视?若不联起手来用尽全力,岂不是辱没了邵首尊的身份?”
峡道上方的剑光开始明灭闪烁,如同流星陨落,不停有人被击退,甚至摔下峡道里。光凭剑光和灵光判断,最亮的那几盏显然就是邵临渊、白芨、小雪他们,孤影或许已经开始带人往四脚崖下转移,峡道上空并未看见有他。
彼消此长,白芨和小雪这边的势头渐渐盖过了对方,洛凡心松了一口气,直到这会儿才算有了点信心。
就在此时,半空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洛凡心凝神一听,心道糟糕,忙提醒道:“是惊魂弦!”
他迅速召出金羽符结盾,将整个惩戒堂都罩在了其中。然而护得住惩戒堂范围内的弟子却护不住峡岸上和四脚崖的弟子,他将袖中金羽符尽数召出,手上用力一握,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滴洒在符上,咒语念出,护盾忽然扩大了范围,一层清亮的金光薄薄地蔓延开来。
他已耗费了太多灵力,这个护盾结得又大,虽能消阻一部分惊魂弦音,却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穿透了进来,堂内明显混乱许多,时不时便传出弟子的惨叫声。
洛凡心:“邵临渊这是疯了吗?!”
舒抑:“被逼急了。”
其实邵临渊自己也不愿如此,上一次使用这种鱼死网破的打法还是在储量台大试,算起来已近七年了,那时候他是年少轻狂,这次却是受命而为。
眼见着峡道上的光点越来越少,惊魂弦的声音却越来越强悍,也不分敌我了,将所有参战的人都算在其中,一种无形而又诡异的力量在不停地侵袭搅扰众人的心神。洛凡心的牙根都快被咬碎,听见脚下那一层琉璃瓦下的空间里传出越来越多的哀嚎声,他只好又洒出许多灵血来强化护盾,额角一跳一跳的,见证了这场对峙的艰难。
司城阙望见他的手腕上鲜血淋漓,咬牙退出了战局,含翠锦箫置于唇边,十指开始律动,箫声传至天外,令人心旷神怡。
月光皎洁,箫声悠扬,若是能忽视掉眼前状况,倒真不失为一次约会佳人的良机。
少顷,众人听到幽暗的林冠线之外传来说不清楚的轰鸣声,连脚下的土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惩戒堂外有人停下了打斗,指着天上一层阴影大声喊道:“那是什么?!”
阵压死灵将
洛凡心也抬头望去,只见云团一样的阴影正在缓缓朝这边移动,像云又比云低很多,说慢却也比云快不少,正巧这会儿碧空万里,趁着月光仔细一辨认——是成群的鸟雀!
这景象他已经不陌生了,只是司城阙唤来的鸟群显然要庞大得多,待近至眼前时才看清楚,这些竟全都是体型较大的鹰隼之类,为首的是他的坐骑朱雀,正扇着门一样宽长的翅膀朝邵临渊扑去。
洛凡心替他捏了一把汗,那朱雀每扇动一下翅膀便将周围带起一阵风涡,搅得不少鹰隼都乱了节奏,更别提被其盯上的人了。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邵临渊的光芒就暗了一些,应是惊魂弦的光桥消失了。
随后,鸟群像座大山似地压了下来,和峡道上空混战的人群融在一起,渐渐分不清哪一团才是人影,而剑光和灵光也都被淹没其中,黑黢黢一片。
邵成极其难对付,舒抑不敢懈怠,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的动作,头也不回地对洛凡心喊道:“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