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的妻子可是怀有身孕呐!刚出门就……就……哎!”
“还有大力,艳蕊,都是被一道黑气给带走的。就这么没了诶。”
连娃儿也说:“离怨哥哥好吓人。”
他们一字一言的指控,上幽毫无反口之力。离怨杀了杏儿村的人,更是他们亲眼所见。
上恭瑾按住他的肩膀:“眼下先找到离怨为先,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那痛失亲子的母亲歇斯底里咆哮道:“就是他害死的,还能有什么误会!”
便是这当头一棒,上幽浑身发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跌退而去,浑浑噩噩钻进林子。面对杏儿村群体怨念之音,直搅得他是五脏六腑空空荡荡。
他扶着树干。
上恭瑾跟上来:“上幽,事实还没调查清楚,还不能过早下定论。”
“他们几十双眼睛看着……我怎么不信?”上幽已是心灰意冷。
他这般,上恭瑾更是无话可说。尤其离怨入魔途,本就身负戾气。若是一时失手,或许也有可能。
但是这些都是人命呐!上幽与东方玉照这般看重杏儿村。于他而言这样的打击如泰山压顶。
“你在这里等我,我附近转转。询问一下小妖,我们先找到离怨再说。”
上幽目无光彩,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恭瑾询问了周边的小妖,惶惶不安着,说离怨发狂那一幕他们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唯恐连累自身纷纷躲藏起来。
对于真相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却极其肯定定是离怨所为。
上恭瑾问出了方向赶回去,上幽根本打不起精神。
对于这个结果可不是上恭瑾想要的,他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为离怨开脱。
只能表示离怨心魔发作,才会酿成这等悲剧。
这些话上恭瑾还不能说,他轻声试探性唤了一声: “上幽……”
“找到他了么?”
“……他往北方去了。他离不开你这个哥哥一定是想回去找你。所以……我们沿路回去寻他。”
“是……是他做的么?”他还是想听到些其他的,可以为离怨辩证的证词。可惜上恭瑾并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证据。只是安慰了一声,“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可以杀人么?我想不到任何理由他会杀了卢叔和他的妻子,还有那些年幼的孩子。”
他杀了憨厚老实的卢叔,临行前还担忧着他的安危。他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离怨要杀他?除了……入魔蚀了心。
上恭瑾在他身边陪着:“你先哭一会儿吧。”
嘀嗒~嘀嗒~嘀嗒得却不是眼泪声。
一滴滴的血顺着上幽紧攥的双拳的缝隙低落在地。“别这样。”上恭瑾去打开他紧攥的双拳,可是他攥得太紧。上幽泪如雨下,却死咬着牙关不发声。
一如白衣出嫁时,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闯上天界。又哪里有本事去开导他。
天一亮他们便出发,两个人,上恭瑾负责寻路,上幽跟在左右,眼睛四下寻望,漫无目的的观望,却不像是在寻找?
从心境与状态来说,上幽真的不是在寻找离怨。否则以他的本事,徒步而行,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上恭瑾想说:若不快些找到离怨恐会酿成大祸。
让一个深受打击的人强打精神其实是一种很没有人性可言的操作。只是为生的欲望,站在正义的角度,不是自己,亦可是他人。
上恭瑾也算感同身受,也可说是杏儿村于他无感,他才不愿强求上幽镇定。
上恭瑾道:“这附近应该有我们安排的密落之一。我派人先去传个话。你好好待着。”
上幽不应声,他这般颓废,上恭瑾也不怕他能去哪。
上恭瑾短暂离开,上幽这才回神。他漫无目的,恍然间想起自己应该去找离怨。
上幽长吁口气:“我应该问清楚。”他想,总会有个原因。
上幽不知怎得,他沿路寻找,就借着上恭瑾为他指的这条路。想,兴许离怨回去了。
亦或者是抗拒,他单纯是用跑的。
另一面上恭瑾问出了些苗头,近来南方不太平,恒生出一个魔物,专食大妖精血。这听起来像是离怨所为,只是时间明显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