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挠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好像什么都没有唉!哎……”说罢,我还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对以前不记得,总感觉就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但是看到眼前人这样期待,我还是起了逗弄之心。
“哦……”他低头,双眸中闪过一缕我看不清、也还不来得及看懂的情绪,情绪太快快得我无法捕捉。半响,他抬眸,定定看着我的方向,沉声道,“没事,一定会好的。”
“哦。”我看到眼前这有些不一样的玄澜,总有什么在心中波澜起伏,有什么想要呼之欲出,但是我抓不住。我有些抓心挠肺,真是莫名其妙,我有些想捶胸。
——
“小水儿~”
“嗯?”他从经书中抬眸。
“为什么你没敲木鱼,这木鱼还是一直“哒哒哒”地响个不停啊!”我这些日子才算弄清楚,原来以前哒哒哒的木鱼声也不全是小水儿自己敲得,哦,不对,应该是他每天还是会敲上一段时间的,可是这个木鱼却是日夜不息,晨昏不断。
“嗯。阵法。”他又低头看书。
“小水儿~你能不能把阵法停了啊,每天哒哒哒好烦啊!”我最看不得他全心全意看书,眼中没我的样子,就是不想让他静下心来。唉,虽然我刚醒来知晓的道理不多,可是想想就知道这是错误的,我怎么能这么坏呢!
“嗯。”
我等了半天,他还是没动静,我耐不住又问:“哎,我说小水儿,你怎么还没动作啊!”
他又从经书里抬眸回了句,“等你醒了。”
啊!什么叫等我醒了啊,我一直醒了好不好啊!我暴躁地在木鱼里转圈,对了,忘了说了,我一直在木鱼中心生活。
嗯,我现在应该是一缕幽魂。
一缕寄居在木鱼中的幽魂,我想话本中应该是这样写的:我前世一定是因为什么缠绵悱恻、难舍难忘的爱恋,然后在不愿入轮回,一心飘在这十丈软红等一人。魂不息,爱恋不断。想想就缠绵绯色、动人心扉。
这是我从一个上山的门派小徒弟那里听来的,他那天偷偷跑来后山,说是要瞻仰下传说中的木青山第一人,他传说中五百年不下山的小师叔祖。
嗯,那天小水儿玄澜应该是在山中不知哪里修炼,我闲来无事就逗逗这位小徒弟儿。
然后,这位小徒弟儿鼻子一把泪一把向我分析了我的身世,自己感动地哭岔了气。我在木鱼中打个哈欠懒洋洋地想:嗯,也许小水儿就是我千百年来恋着的那一人儿。不然你看我怎么五百年来都在他的木鱼中不入轮回呢。
嗯,一定是这样的。我越想越对,等玄澜回来就与他好好温存感怀一番。
我还记得我那天用了自己最柔柔、最是温情的嗓音问他:“小水儿~我们是不是前世相恋,后又无奈分离,我不入轮回,你不入仙道,只等我们再续前缘。”
说罢,我还双眸温情脉脉的看着他,尽管他曾说他看到的仅仅是木鱼中的一滴寒露。
谁知他当日竟然,竟然……拂袖而去!衣袖掀起的阵风都把殿前的灰尘吹了个干净。
哎!可怜了我脆了一地的琉璃心。我扼腕叹息,抚了抚自己空无一物的周身佯装安慰。
好吧,话又转回来,他说这木鱼声是等我醒来是什么意思啊?听了五百年“嗒,嗒,嗒”木鱼声,我早已无聊寂寞空虚冷了啊!可惜,看他目不转睛、眼不斜视,与手中的经书执手相望、温情脉脉的样子,我这个知情识趣的人就默默地画圈圈没有打扰他。
呜呜,世间真是难得如此痴情又识趣的我。
——
“小师叔,这次的事儿请您务必放在心上啊!”声音很是急切,嗯,差些就要上手抓住小水儿的衣袖。小水儿躲得好!看玄澜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错开了那人上前的攀扯,我暗自叫好。
嗯,总觉得小水儿不能让人碰,他只能……只能,我一人碰,一人抱,一人……
啊!这是什么思想!我赶紧自己打断思绪。脸刹那烧得红红的。不对,不对,我使劲儿摇了摇头,敲打自己,寒露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那人哪能容你……容你这般思忖!
啊!为什么心里又会冒出这么声音,为什么心里有沉甸甸的,很是胸闷,很是难受。有什么揪着自己的心脏,揪着心尖尖那一处,左扯一下,右拽一番,暗暗地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