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都是怎么上床的?”黎墨站在床边,与坐在轮椅上淡定的唐瑾瑜大眼瞪小眼。
“不需你担心,你只管管好你自己。”唐瑾瑜的话在黎墨听来就是掩盖窘境的倔强。
他走近唐瑾瑜,俯身将对方拦腰抱起,唐瑾瑜虽惊讶,却也只是瞬间,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还挺重!”黎墨抱起唐瑾瑜显得有些吃力。
“你平时除了吃就是睡,力气小也是理所当然。”
黎墨想反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唐瑾瑜虽然个子高些,但身材属于偏瘦型的,应该不会太重,看来是自己懒散了,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他把唐瑾瑜放在床上,皱眉道,你背上什么东西这么硬,硌得我胳膊疼。
“帮我宽衣,不就知道了。”
不要脸,黎墨心里咒骂了一句,随后脱了靴子,上了床,粗鲁的把对方推向里边,唐瑾瑜微微皱眉,倒也没吭声。
黎墨躺在床上,舒服的闭上眼睛。
唐瑾瑜偏头看向他,“你当真要我就这么睡一晚上?”
也不管黎墨是否听着,他仍旧继续说道,“我不过是个残废,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可怜我,我本以为,你会不同!”
黎墨睁开眼睛,挑眉道,“我为何要不同?”
“我知道你与别人不同,从身份到心里。”唐瑾瑜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直惹的黎墨皱起眉头。
黎墨侧身撑起,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略带谨慎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瑾瑜勾起薄唇,竟是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你!”虽然黎墨不知道对方所指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心虚使然,他不得不在意,可他知道,揪着这个话题继续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处境,既然唐瑾瑜不多说,他自然也就跟着闭嘴。
他看向唐瑾瑜白皙的脸庞,紧闭的眼睛上睫毛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并没有睡着,他不明白,看起来有些病态的唐瑾瑜,别人口中的残废三公子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这样做,很容易漏出破绽,到时候!”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在唐瑾瑜房间旁边的角落里,两条身影投射到墙壁上,谈话中无不透漏着小心谨慎。
只是房内的黎墨早已沉入梦乡,并无察觉。
清晨,黎墨被细碎的声音吵醒,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源头,原来唐瑾瑜早已起来,下人们正在伺候他洗漱。
黎墨烦躁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翻身继续睡,毕竟现在天还早,醒着的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无聊的时间越长,还不如多睡一会。
唐瑾瑜余光瞥到了他的一系列动作,擦净了手上的水,将手帕递给下人,“你们先下去吧。”
黎墨处于临睡的那个点,迷迷糊糊的正舒服,偏偏轮子在地上转动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搅了他的睡意。
“原来夫人你喜欢过猪的生活,蠢是蠢了点,不过看起来确实挺惬意。”
听着唐瑾瑜的讽刺,黎墨更加烦躁,但困意还未消,他懒得理对方。
“黎墨,为夫要和恭叔出去办些事情,可能会回来的晚些,你且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为夫生事……”
“你墨迹什么,有事就快滚,别打扰老子睡觉!”黎墨突然爆发,一下掀开被子,吼了出来。
唐瑾瑜非但没有因此难堪,眼中还带着并不明显的一丝宠溺,“看来是为夫话多了。”
唐瑾瑜在黎墨哀怨的眼神中离开房间,黎墨睡意已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剩下无奈和咆哮。
接连几天,唐瑾瑜都是早出晚归,可每次外出前总要闹些动静,搅得黎墨无法安睡。
黎墨梳洗完毕后,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外面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赶走了之前那一点点的烦闷。
他散步在院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乡,没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可是这里也同样没有压力,没有让自己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他坐在石凳上,透过树荫看向远处的天空,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想必父母早已发现自己不在了吧,自己在这里过得如此舒坦,可是父母呢,他们却在承受丧子之痛。
黎墨心中的伤感不经意流露在脸上,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