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浔一敲掌心,“还没。”他给我一个告别吻,并说:“缘缘,我后天来找你制造美传,为夫先走了。”
“为夫?”我眉毛一挑,笑着看他走到门槛,在他抬脚的当头施法抬高了它,段大人应声倒在地上。
“段大人为何如此不小心。”我挑了个桃子去了皮啃了一口,啧啧的品着,“唔,没有蟠桃甜。”
段浔抬头捂着鼻子,“那也是甜,一切都还有商量。”
隔了一天段浔又来了。
由于上次全天没时间独处,今天一早我发现只有几个人来后,便将小伙子拐到山头。
段浔今天带了酒,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就是普通人家酿的米酒。
昨夜下了雨,山林中满是被雨洗过的墨绿色,偶尔响起的鸟鸣使周围愈显幽静。
我挑了一根粗壮的枝干拉着段浔坐下。
段浔递给我一只酒盅,给我斟了杯酒,“我知道你别的酒也不会喝,米酒酒味不大,你应该也喝得了。”
我伸出舌头点了一下,甜中带点酸,酒味有但不大,让我一不小心想起了害我被贬下来的醉逍遥。
段浔期待地看着我,“怎么样,还行吧。”
“……”我默默地把酒盅塞回给他,“我师父曾经让我别碰酒,我现在明白了。”
“嗯?”段浔将酒盅里的喝完,“这个不是挺淡的吗。”
我捂着脸,拍拍他的肩,“这……是你不知道的痛。”
“啊?什么痛?”
“别问,我怕你会掉下去。”
段浔拍拍胸脯,“缘缘你放心,我稳定性可好了,绝对不会笑的掉下去。”
我露出一只眼睛,冷嗖嗖地看着他,“不,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推下去。”
段浔状作委屈,“你舍得?”
“舍得。”
段浔瘪下嘴看着我,我冲他挑挑眉,他轻咳了一声,扭头一口闷掉酒壶中的酒。
风迎面扑来,撩起段浔垂下的发丝,段大人今日所穿的白衫上纹着浅蓝色的祥云,衣袖上用黑色的线修了鹤的形状,风一鼓,鹤也飞了起来。
我盯得出了神,段浔喝完了酒也未察觉,他见我瞅着他愣了神,笑着凑到我耳边问:“好看吗?”
他呼出的气扫过我的耳朵让我回过了神,我对着一张放大的脸,道:“自然好看。”
“什么好看?”
“衣服好看。”
“那人呢?”
“没我好看。”
段浔无奈地笑笑,“没你好看你还喜欢吗?”
我反问:“难不成还能丢掉?”
“不能。”
“那你得给我点好处,不然我就把你丢掉。”
“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好。”
我偏头,在他嘴边蹭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几抹用青丝绣着竹叶纹的衣袂。
我的动作停住了,段浔奇怪地问我:“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了云华宗的人。”
云华宗宗主着绛红衫,长老着苍青衫,皆在领口袖袍处锈以白云纹,是某代宗主根据“绿叶衬鲜花”的理论定下的,虽然我觉得用“红配绿,赛狗屁”来形容更合适。
云华宗在第三代宗主青绛接手后,开始走与其他宗派不同的风格,青绛只想早日修练成仙,于是点了一个修为长久没长进并且放弃了自我的长老为代宗主,自己沉醉在通云峰的画云殿一直到飞升前都没再出现,一宗上下渐渐把那名长老当成作宗主,从此以后,云华宗的宗主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一定是能长时间管理宗派的,而那些最有望成仙的,则会成为长老,自己守着一座山专心修炼,收几个小徒弟带带,直到遇到难题才会被请出山。
宗主一般不收徒弟,因为宗主是负责管理全宗的,宗门的事大多经由他手,修炼及教徒的时间极少,我们宗的宗主要是想收徒弟了,一定是因为事太多想找人分担,因此云华宗宗主及其弟子之位,虽然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是万人嫌,嫌的不是当宗主的人,是那个位置。
云华宗的宗主大多能任期二百年不等,像敬沭这样只当了二十年的,青绛真人以后从未见过,真不知道当初将他推上宗主之位的人是怎么想的,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