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一遍不动声色地朝洪柏曳走去,一边笑着和姑娘们说:“只能看一下。”
她们点头如捣蒜。
时缘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
其实我不喜欢用桃木佣,每次都要见红,多疼啊。
等我走到洪柏曳边上时,桃木佣变成的时缘也立在我身侧。
一干姑娘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看,时缘拉起桃木佣的手搭在我肩上,再一瞬息桃木佣被收了回去。
我赶忙拉起洪柏曳,朝外走去,顺便说:“既然大家都看过了,那我们也不久留了,衙门还有事,告辞了。”
那群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目送我们离开。
走到半里开外时身后爆发了巨大的惊呼声。
我回头看看时缘,他正拿着折子翻看,察觉到我的目光后,收了折子抬头看我,道:“今天必须要降福的人已经没了,我不呆在那儿也没事。”
赵携的戏本让清平县土地庙里有土地神的事广为周知,每天除了戏友来围观,还有真正来祈愿的人。我有偷偷看过缘缘的折子,他们都是来求姻缘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成为处州境内的第二大姻缘庙了,我在想要不我就不当县令了,学学空庭道长当个庙祝好了,感觉收入也不菲耶。
我发现自己最近真的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一定是在凭南县穷怕了,要反思。
时缘在老地方站定目送我。
我又是一步三回头,这次时缘没说我慢了,在他受不了我之前,洪柏曳先嫌弃我跟生离死别一样,然后拽着我走了。
回到衙门后,我给了洪柏曳两个选择,自己认真读书准备科考,或者跟着县丞处理县衙公务,不给薪酬的那种。
洪柏曳一听不是逼他念书,开开心心地选择了县丞。
次日一早,没反应过来的县丞带着洪柏曳熟悉了一下他将来要干的活。
两个月后洪柏曳坐在我的书房里读着我给他找的书,不哭不闹,乖乖巧巧,就是特别吵,妨碍到我办公,我又不能把他赶走,只好自己拿了公文去大堂看。
大堂里县丞和主簿坐在邻近的椅子上闲聊,县尉坐在堂前的台阶上和一干捕快衙役闲聊。
县丞最先发现了我,道了声“大人”,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此起彼伏的“大人”响起。
我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坐到了公案前,道:“这声音不齐,显得我们衙门太不团结了,再来一遍。”
众人面面相觑,大概在想自家大人别是又傻了吧。这话不是我瞎编的,我真的听见一个捕快在背后这么说我,然后我抓了一只跟在他后面的小精怪,蒙了块白布,丢到他面前,让他知道在背后说人坏话容易见鬼,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他家大人。
他们还是参差不齐叫了“大人”,我摆摆手,嫌弃地说“算了”。
县丞问我怎么到前面来了。
我说洪柏曳在念书。
县丞带了洪柏曳两个月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情况,笑着说:“难得他想读书了,大人确实该让着点。”
我刚想反驳这么读,也就过耳不过脑没啥卵用,外面就有人来报,护国寺的人来了。
我刚坐下,凳子都没坐热就又要起身,不情不愿的地道了声“快请”,然后慢吞吞晃去正堂。
来人是由孙易带领的四人小队,坐满了堂下的四张凳子。
衙门的仆役给他们各自斟了杯茶就退到了一旁,我摆摆手让他们退下,随便把门带上。
其他三人身上又和孙易类似的妖气,想来也应是什么妖,但我看不破他们的原形,待我坐下后,他们就跟着孙易一起起身,冲我行礼,“上仙。”
“礼节这么多,以后到了天界会很不习惯的。”我实话实说。
孙易等人坐下,向我道明来意,云华宗的人让邪灵逃了以后,又派人来寻了两个月还没寻到,就收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了两个继续和护国寺搜寻。
邪灵那次被围剿之后显然伤的不轻,缩在什么地方好半天没闹出动静,护国寺抓了与他合作的凡人官员,并将他们分布在全国的贩售点一举端了,同时又扯出大小官员无数,不过这些不归护国寺管了。
国内还有凡人失踪的事发生,这些人最后的尸首找回来了,护国寺的人看过,发现身上带有邪气,而且最近这些事开始往凭南县靠近,应该是发现我和时缘的事里的不一般,时缘是正宗上仙,就算被贬在凡也不是一个功力大损的邪气伤得了的,所以我这个能看见上仙的“凡人”就是个大好的目标,吃了我的心脏能恢复如初的那种,孙易不放心,便带着人过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