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随心所欲放飞自我的白问花,他昨晚简直像伺候大爷一样小心翼翼。还是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祖宗,完事之后直接拿枕头朝他脸上一砸,按到床上差点没给他闷死。
沈问澜由衷道,“祖宗,小祖宗,你坦率一点好吗?”
“你所谓的坦率就是腿张开吗?”
“至少不要在舒服了之后把人踹开好吗。”沈问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这样我很委屈的。”
“……那你能不能做个委屈的表情。”
“你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的。”沈问澜脸不红心不跳的控诉,“你昨天可是……”
“闭嘴!!!”季为客一听他要说昨晚立刻原地炸了,“昨晚你是硬掰开的!!”
“你昨晚可不是……”
“我没有!!!”
“不,你……”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许说!!我没求你亲我也没主动过!!!”
“后面……”
“你闭嘴啊!我昨晚……”
白问花在后面悠悠开口,“师侄,你们这么刺激吗。”
季为客:“……”
白问花笑得满面春风,身后跟着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的庄为辽,沈问澜面无波澜,中间夹着一个脸色逐渐红到几乎要炸开的季为客。
如果说刚刚对着沈问澜季为客还有点脾气能发一发,在别人面前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通红着脸在原地站成一尊僵硬的雕像,又不敢回头,虽然表情是硬气的,但就是从眉宇间的硬气里流露出一股求救的示软来。
沈问澜心里一跳,心想,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总有不一样的风景。
他便把这已经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天下第一拽了过来,牵着他手面无表情的从容道,“有问题吗。”
庄为辽回过神来,面容复杂的看了一眼沈问澜牵着自己师弟的手,“我……”
白问花带笑一言不发站着,沈问澜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眼中没什么波动,但已经二十多年的师兄弟情让白问花立刻明白了沈问澜的意思。白问花立刻得令反手锁住庄为辽的喉,把他夹在腋下捂住嘴,“没有啊,百年好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沈问澜点了点头:“去吧。”
“好嘞。”
白问花说罢夹着呜呜个不停眼看下一秒可能就要咽气过去的庄为辽脚底生风的溜了,“师兄你快点啊!”
沈问澜目送二人走远,刚要抽手出来,结果反被抓牢了。
沈问澜:“……怎么?”
“……牵会儿。”
“……”沈问澜不再看他,目视前方道,“你记得你十七岁的时候吗。”
他也没等季为客回答,自顾自道,“你小时候阴郁,也亏得为辽开朗,慢慢你就没那毛病了。再加上我忍不住宠你,渐渐就狂起来了。十六岁那年你出山,没过一周名声就传开了。很正常,你有天赋。
你那时候狂得很,给谁传书听说写字都龙飞凤舞,让人看得头大。可我每次给你传书,传回来的信都工工整整。那时候你少年意气,一点也看不出儿时是个流浪孩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狂傲得很,现在不一样了。”
季为客不太喜欢回想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恃宠而骄,手上有把剑就天不怕地不怕,沈问澜不知道多少次屈尊下山去给他收拾残局。沈问澜每次下山找他,都得把他揪到个地方说教一通。
但他回不来了,天下第一,武林盟主,接二连三的甜头砸到身上来,轻飘飘的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数了。
傲气狂了肯定要吃苦头,他一下被“苦头”砸了个劈头盖脸。
回过头来,他一下子又被打回了沈问澜刚捡到他时候的样子。
“容不得别人说你一点,没安全感,怎么都安不下心来,什么都不信。”
沈问澜一条一条数过来,轻叹口气,道,“一意孤行。”
季为客听着他说话,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沈问澜接着道,“我其实想法一直都很简单。愿你平安喜乐,愿你一生无忧,抬头皓月长空,少年意气不知仇。你偏要下山,非要事事无敌……”
“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小祖宗。”沈问澜手上力度猛地重了几分,低头沉声道,“我这么喜欢你,你非要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