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沈问澜跟在后面出来推了他一下,见林问沥一腔怒火还想骂,翻了个白眼,干脆给了他一脚。
“不是,你说这人该不该骂!”林问沥还是憋屈,“好的时候缠着刘归望,要病了转头来找我来了!是不是毛病!”
“你他娘一天到晚废话那么多。”沈问澜故意没关门,眼神朝刘归望那边飘了飘,又看了一眼屋内,嘴上没闲着,给他拖时间,“他这样一年两年了?年年都得叨叨两句,我都想管你叫妈了。”
刘归望犹豫一会儿,知道沈问澜什么意思。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隐了身形闪进了房间里。一阵风自身边突然吹进房里,沈问澜心知肚明他进去了,转头非常自然的把门带上,接着道,“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先帮我打点水烧上去。”
“……烧热水干什么。”
沈问澜扯淡扯得毫无压力:“多喝热水有好处。”
林问沥:“……”
刘归望进到房间里,想想刚刚沈问澜这一下顺水推舟实在是心里五味杂陈。房间里并不是暗的,白问花点着蜡烛,正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案前写东西。
没人的时候他是不笑的,也可能是实在难受的笑不出来。他手上根本撑不住,手上颤颤巍巍握不住,写出来的字也七扭八歪。再加上咳嗽得停不下来,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东西。
白问花啧了一声,眼前有些发虚。他向后一仰,长叹一口气,又咳嗽两声。拿手边的玉佩抵到额头上,感到了些许凉意,这才舒服了那么一丝。
他咳嗽个不停,沙哑着声音,扯扯嘴角,扯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少爷,看够了没有?”
刘归望本来也没指望能瞒多久,在烛光面前渐渐褪去一身黑气现了形,但脸上的黑反倒一点没褪,死盯着他手上的玉佩。
“你说吧。”白问花气若游丝,“我说话都不想说。”
刘归望冷着脸,缓缓道,“我没话说。”
“懂了,来杀我的?”
“你他妈……”刘归望简直搞不清楚他这是打的什么牌,“我哪像要杀你的!?”
“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要是有一天真有这么个人了,就该跟他一起死,或者让他自己去死。”白问花想到这话就轻笑一声,哑着嗓子道,“你不用死,我死就行了。”
刘归望一时没话说。
“我好像不能死。”白问花自言自语道,“我好歹也算个战力,是不是。”
刘归望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白问花就顺嘴说了几句:“你看我挺不顺眼的……过几天吧,等过几天战况好些可以不要我了,随便你杀。”
刘归望冷声道,“闭嘴。”
白问花听见刀出鞘的声音。
他没去看,但想得到刘归望红着眼睛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他心中冷笑一声,想到当年闹市里慌乱无措哄他的孩子,慌慌张张拿袖子给他擦泪。
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听见喘气声越来越沉重。白问花心中发凉,想到过去的二十多年,嘴上还是忍不住说着。
“……我图什么呢,你说。”
那把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他被打横抱起,之后被扔到了床上。刘归望将被子扯飞起来,把两个人困在了一间黑暗里。
“想听我说,是不是。”
白问花:“……”
“特别恨我,是不是。”
白问花蒙了,他莫名其妙感受到刘归望只有在动了杀意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的情绪。
刘归望发出无可奈何的笑来,随后哑着嗓子,缓慢而颤抖的逼问道。
“你他妈的二十二年里感动谁呢?感动你自己?是不是特别感动,啊?”
随后他停顿一下,猛的拔高了声音。
“我杀你干什么!?”
他无法抑制的喊了出来,抓着他的肩膀,在一片黑暗中猛的亲了上去。
一片黑暗中本就没多少氧气,他这一下实在称不上多温柔,简直是撞了上来。白问花又烧的手脚冰凉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横冲直撞的乱亲。
北亿又在极端环境下训练有素,纵然是这种呼吸不上来的情况下也是掌握大局的佼佼者,白问花差点没给他亲的背过气去。想必刘归望对他积怨已久,又咬又啃就是不会好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