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初宪安握茶:“启钥,可还记得你娘的话?你身上流着的是阴娘的血脉,只有你才能将上幽的妖力引渡到自己的身上。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却可以从他身边的那孩子下手。”
别人都以为阴娘是他的儿媳,可实则是他儿子登初时申代娶的新娘。
登初启钥知道父亲并不会过多的去想念大哥,随他:“儿子铭记在心不敢遗忘。此仇不报,怎会罢休!!”
“门外,是谁在那里!”登初宪安突然警觉。
登初宪安一招手,大门敞开,从外面撞进来个女孩。
登初禾舒,穿着一身雪白的霓裳,仿如落难的白天鹅伏在地上,是这充斥着阴谋算计黑暗之中唯一的洁白。
“哥哥……爷!爷爷。”登初禾舒撑起身子左右寻望,虽然心虚却并不害怕。这是登初启钥明面上的妹妹。是他大哥登初时申的小女儿。
后脚登初黎记快跑进来,扶着妹妹扑腾便向二人跪下:“舒儿不懂事,她只是顽皮,是我这个哥哥没有看好她。要罚罚我吧!”
登初启钥站在二人面前,颇有意味的看着这对龙凤胎兄妹。
“黎记,多少年了,你不曾跪过我这哥哥了。我还以为你的骨头已经硬了,原来是不在自己身上。”
登初黎记护着妹妹,却不看他,说:“黎记并未忘记尊卑,当跪自然要跪。”
“哼~”
黎记与禾舒是龙凤兄妹,为登初时申的妾室所生。并不受待见。
虽然他们的父亲还是很疼惜这两个孩子,没有因为所谓的联姻而愧对丈夫这个头衔。然而母家的没落,登初时申的逝去,让两个孩子无依无靠。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对于这个名义上哥哥的刁难,二小一向只有忍耐。
直到那一年,还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登初黎记以前有个名字叫子桑,野草之意。不准许姓登初,算是彻底被遗忘了吧。
但是那夜大雪,登初启钥不高兴正巧被小子桑撞上,却怎么打都不肯求饶不肯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登初宪安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允他和妹妹得到了他们本该就有的,复姓登初和一个真正的名字。
登初宪安让他自己取,他便给自己取了黎记这个名字。
当初登初宪安还很高兴,黎记与登初家训正相呼应。
“好了启钥,你也不要再为难你的弟弟妹妹们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谢谢爷爷!舒儿快起来,我们走。”
“哼~”望着两个孩子逃命似的背影,登初启钥不屑道,“我的这两个弟弟妹妹,心却惦念着别人家的姐姐。真不知到底该和谁亲才是对的!不识抬举!”
这话说着便又叫他想起了天水白衣,依着他对天水白衣的评价——一个内心优柔却不寡断的女人!
登初黎记牵着妹妹躲得远远的,拉起禾舒,仔细检查起她的手:“舒儿你没事吧?”
“哥哥我没事。”
“嗯。以后我们离这里远点。他们要做的事我们一个字都不要听。知道么?”
登初禾舒乖巧的点点头:“我只听哥哥的!”
“嗯。”
——
百年后——
“葛叔做得叫花鸡,闻着都叫人流口水!”
“哈哈,对付你这个馋虫够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天界已经百年没有闹腾了,偷闲的时候,他们来得最多的便是这杏儿村!
上幽的家乡。
百年了,这里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他们不愿暴露身份,唯恐吓到他们。这面皮子也是换了一副又一副!
“酒少喝,忘了那天是谁掉河里去了。”
“那我还抓了七八条鱼呢!”
杏儿村的酒是出了名的烈,三碗下肚,神仙都能醉死在梦乡里。
除了东方玉照这特殊的体质。人家的酒量是练出来的,他的酒量是随着时间推移长起来的!
以前东方玉照喝一口小脸红扑扑的,现在喝一碗都不带变色的!
上幽从来没见他醉过!
不过这酒他也尝了百年了,酒过三巡上幽除了有点摇晃,意识仍然清醒。
而他的小弟离怨早就窝在一处睡死过去。
他这小弟什么都随他,尤其是酒这种东西!哥哥喝一坛,他也喝一坛。结果两碗下去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