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诗脖子上绑着三枚铜钱的红绳换成了根粗粗的黑绳,三枚铜钱还是那三枚,却明显的不同凡响。像是有意显摆,钟九诗从圆领子下拽出来,举在手里,还不让尤念碰:“好用死了,我二哥给我弄的,等实践考试的时候你们见识一下,嫉妒死你!”
尤念叫嚣道:“我才不嫉妒!”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尤念背后还有个绝世法宝剑,可惜跟化石似的沉默着。大家都有五花八门的法宝,就他没有!太过分了!
钟九诗把铜钱塞进领口里,嘻嘻哈哈的挤着眼,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意思:“听说你们早上在局里打架来着?和媳妇他们?”
“媳妇?”尤念一怔,反应过来,“白夕浮?”
钟九诗对着尤念一举啤酒瓶,碰杯似的,单纯的一点:“对,就他,三个字的没两个字的叫起来顺口,大家都相互叫外号嘛。”
尤念指着自己:“那我的外号——”
钟九诗笑得开怀:“弟弟嘛——”
尤念尴尬的一笑,这叫什么外号,还不如学花花叫自己“陛下”呢,肯定是钟九诗这个大嘴巴传出来的。
钟九诗兴致昂扬,吃饱喝足,整个人更是如斗鸡似的:“哎呀,你说为什么打架?真像传闻里说的?”
尤念犹自后怕,只盯着她看:“又出现什么传闻了?”
钟九诗略微坐直,浅浅一笑:“神兽带着身怀六甲的媳妇准备修产假,白夕浮带祖祖和大熊抢人,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你自己编的吧!”尤念差点跳起来,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技不服人都不行,给钟九诗脑洞跪了。不过怎么传和白夕浮打架都无所谓,别把齐麟把部长给扔下来这事传出来就行,否则部长颜面不保,他们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齐麟刷好盘子走过来,拉开椅子在尤念身边坐下。
尤念对他说:“把字帖拿来练字。”
齐麟还没坐下,便十分听话地去拿字帖。
钟九诗瞪着眼,只张嘴不出声,悠悠开口:“真听话,训夫有术。”
齐麟一回来,钟九诗便咳了声,岔开话题。
尤念只得又把打架过程和钟九诗复述了一遍。
钟九诗呵呵的笑着,看着面前,尤念双手托腮正在聆听,齐麟正埋头一笔一划的练字,比小学生还认真。齐麟在尤念身边,就像一个安安静静的守护天神。
“复习的怎么样了?”钟九诗随口问。
“别提了,什么都记不住好嘛,所有符和阵在我眼里看起来都差不多!”尤念叹了口气,无聊的伸出一指在桌上画圆圈,“也就计算什么的不算难,希望大题能多拉点分。”
尤念最不擅长的,恰恰是钟九诗最擅长的。
于是钟九诗只能一手扶额,恨不得把自己和尤念的大脑统统拎出来,把两个脑浆子搅拌均匀,重新浇注回去。
啤酒瓶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渍。
“快说正事!”尤念催促着,“快跟我说说实践考试的事,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实践考试,占百分之七十的分呢。之前问陈辰,有保密条例,提起来都是犯规。”
尤念一对陈辰说实践考试,陈辰就讳莫如深,不能多说,并且用“否则会取消你考试资格”威胁尤念。
这算是什么威胁?尤念立刻回答:“好啊好啊,你继续说,取消就取消吧。”
齐麟巴不得尤念不考。
陈辰无奈,一语堵死全部出路:“这是你想考就能考想不考就能不考的吗?”
齐麟没考过,他的执行证是局长与妖联会长特批的,今年虽然也能特批,但尤念定然没办法凭借自己的本事通过实践考试。而且考试什么的,毕竟没有经历过应试教育,尤念提起答题卡什么的,感觉很有意思,似乎活百年活千年,下一年里依旧会遇到更有趣的事。现在,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都在他眼前。
实践考试不像笔试,还有真题卷什么的可以做个参考,只能请教曾经参加过的人。
“是呀,犯规的。虽然陈组不出题,但是最终也要经过他审核同意才行。”钟九诗说,“他是咱们的班主任嘛。”
尤念觉得有理:“这么比喻好,班主任!”
陈辰身上,又多了种圣母的光环。
钟九诗掰着手指头,想起什么便说什么,话匣子一打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般而言,都是分成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让你找入口,第二个部分是去另外一个地方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