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梦,可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啊啊——
跪求答疑!期末考试之前,每科老师还都给半天时间答疑的!
阿凯见状,心想目的是达成了一半:“到你自己了,记得一定要醒!”
尤念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阿凯毫不犹豫的松手了。
尤念没料到阿凯那么狠心,又觉得他确实该那么狠心,身下就是滚滚岩浆,足以将他瞬间化为灰烬,至此不复存在!就在尤念准备变成红彤彤烤乳猪时,却又开始了自由落体。他整个人被恐惧笼罩着,叫也叫不出声。
他不想,他想活下去,他还年轻,才刚刚开始享受姹紫嫣红的生活。
尤念猛地吸了口气,像憋了三天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空气是冰冷而干燥的,冷意顺着脚趾尖向身体内部四肢百骸里蹿,把人冻得像个冰骷髅。
幸好幸好,他还坐在班车里。
窗外下起了大雨,路面空旷,大雨瓢泼如帘,雨声如敲鼓,似乎浇在他身上,浑身上下湿漉漉一片。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城市,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雨帘后是青葱的颜色,他在茫茫大山里。
无声的骂了一句,尤念左右看看,发现车是停的,暖气也不运转,车内的人除了他都睡着了。不过众人都是面色红润,不像是出了什么事。
在梦里不知所以,醒来后更是不知所踪、不知所措。
尤念觉得他快要疯了,不,是这个世界疯了,而他还是正常人。
打开怀里的背包,尤念的手都是抖的,包里的小生物没有任何动静,吓得他心跳都停了。背包里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漆黑的小奶狗,虽然微弱,还是有呼吸的。尤念伸手把他抱起来摇了摇,却依旧在熟睡着,像车里其他人一样。
手机上现实的时间是十七点零三分,上一次看手机是差五分钟到十七点,尤念不信一个打一个盹才花了八分钟。手机画面停留在第一页,app上时钟的秒针本该像真实的钟表那样转动,此时此刻此地,一动不动。
——保护他的小生物,睡着了。
时间被定格了,然而他还能滑动手机,移动信号显示为零。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信号,时间停滞,但是电还能用,不过他的充电宝和手机也不能像Kiko手中的那样当电棍用。
尤念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小奶狗叫不醒,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叫醒,他决定试试。他把背包放在外侧座椅上,小心翼翼把小奶狗放上去,太冷了,怕冻坏,又给他紧紧裹上围巾,就要起身看看旁人。
耳畔只有雨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冰冷的空气流动声。
身后的车窗玻璃突然被人敲响。
“啊——”尤念觉得他叫的次数太多了,这样不行,可是一惊一乍的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有火就要泄,憋久了容易不举,这是一个道理。
尤念转过头去,车窗的玻璃都是加厚的,再加上雨帘,陈辰的脸看起来像惨死的鬼一样扭曲。
陈辰敲打着窗,见人看见了他,又指了指车门的方向。
尤念会意,穿过过道。脚趾真被冻成了冰疙瘩,走起来就跟裹了小脚旧时代女人似的,颤颤巍巍的,扶着座椅,好不容易才适应了。
陶新知发现他是白担心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感情,陪这群首都来的人,还不如回家陪两女儿玩洋娃娃过家家。
直升飞机一飞上天,花亦辰就把他的传家法宝遮天番扔了出去。
那是个巴掌大的令旗,一被扔出直升飞机外,就散发温柔的光芒,又几乎在同时透明化。陶新知略微施了个咒,目力才追上遮天番。
遮天番没那么大本事,遮不住全部天空,也遮挡不住南京城,遮个直升飞机倒是绰绰有余。
透明的遮天番就在头顶,肉眼凡胎的人看不见。钟九诗看得见,金光闪闪的遮天番十分符合爱美女孩子的口味,简直太漂亮了,对比起来,手里的八卦罗盘更显得丑的跟玩笑似的。
再怎么样,花亦辰都没胆子把直升飞机停在高架上,盘旋了一会,找到最近的高架入口,把直升飞机停在人家学校的塑胶操场上。
周五,学生都放学回家,学校更是冷清。
花亦辰和钟九诗配合了多年,十分默契,打了辆出租车,也说不出什么地点,直接指路,让司机往高架的方向开。
快要到目的地,司机听到客人要他在高架桥上停车,这下不肯了,花亦辰挺习惯的,漠然接过钟九诗递过来的一柄短尺,得亏的他瘦,胳膊细长,把手伸进塑料挡板内,抵在司机脖子上。短尺在花亦辰手里不露出来,跟刀子似的,吓得司机猛踩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