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洛泠和林溟一起入住的地方,洛泠问店老板,房间可退了,东西可被人拿走了,店家的回答让洛泠欣喜若狂,自己倒霉了这么久,总算遇上件好事了。
细细算过包袱里的银钱,发现勉勉强强回乡是能行的,洛泠谢过一路跟过来的露华,向他告别,说自己准备即日起程回庐州。
“那你这伤?”
洛泠笑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点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在牢里这些日子都好的差不多了,等我走回家,想来也瞧不出来什么了。”
“那,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洛泠送走了露华,又回店里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之后,就将房间退了,他得赶紧出发,以期在入夜前,赶到下一个入住的地方。
他来不及去想,也不想去想某些事情,只是希望往后再也不要来京城了,这个地方太伤人心。
☆、从此别过
在回庐州的路上,洛泠才从自己所遇见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躺着简陋小店的房间,他揉着自己酸痛得双脚,揉着揉着动作渐缓,有眼泪掉在了他的手上。
他觉着来京城的这一趟,就像是一场梦,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显得十分不真切,就像林溟向他表露心意,就像自己遇见露华,就像溟哥高中却像不识他。
等洛泠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家,刚进门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娘抱住哭了一阵,弄得他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
“泠儿,你为何现在才回来,娘,娘害怕得很,就怕你出了事。”
洛泠不明白他娘怎么突然这么担心他了,按理说从庐州到京城,从京城回庐州,再加上中间等待会试的日子,他回来并不算晚。
“泠儿,你是还不知道吗?你溟哥高中了状元,已经派人将他母亲接走了,还给我们每家每户都送了些礼,可,可你却没跟着回来,问送礼的人他们也说不知。”
他娘抱着他舍不得放手,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洛泠心中也有些发酸,可他能说什么呢?说林溟与他,与他如何,如何——
“娘,我不过晚回来些日子,你真是太过于忧心了。”
他娘抹着脸上的眼泪,拿手打他,“你个混小子,你个没良心的,你娘我担心你担心得饭都吃不下,觉都不好,一听见有什么外面有什么动静,不管手上在做什么,都要放下出来瞧瞧,就以为是你回来了,你再多耽搁几天,你娘我怕是要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呢?”洛泠帮着他娘擦眼泪,“溟哥他当了大官,往后就要就要留在京城,他舍不得我,非要我也留下,我心里挂记着娘,自然是不肯的,结果我俩就闹得不开心,我瞒着他偷偷跑回来的。”
他娘也不是个傻的,怀疑的看着洛泠,“真的?你可别骗我。”
洛泠举起右手发誓,“我和溟哥一向要好,难不成你还能想出别的什么原由,我没同那些人一起回来?”
他娘想了想,好像有这么点道理,姑且就信了洛泠这一次,反正往后两家也没什么交集,到底是什么原因也不重要,只要她儿子好好的,其他的就算了,难得计较那么多。
“你这一去就是小半年,连年也没能在家中好好过,我可不愿你再这样,往后你就跟着老大夫好好学,不想着这些东西了。”
洛泠听了他娘的这番话很是惊讶,她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你不羡慕林溟家?”
“羡慕是羡慕。”他娘口气颇有些酸气,“那我也得有那样争气的儿子不是,你瞧瞧你,再瞧瞧人家林溟,人家是用了心,使了大力气的,你呢?东一下,西一下,无论是读书还是学医,都推三阻四,生怕累着了自己,我是盼着你出息,你自己不争气,那我不服气,难不成去气死自己?”
拍着他娘的背顺她的气,洛泠讨好的笑着,“我该打,不该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我马上就去找师傅。”
他娘朝他挥挥手,心里舍不得他马上去,嘴上却说,“去吧去吧,记得早些回来,你爹在我面前装作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担心你,等他忙完回来,得让他早些见见你。”
洛泠把东西放下,收拾收拾了自己,就找他师傅去了,想着自己这么久不在,老头子不知留了多少事情给他,往后自己便再也不科考,这医术真得认真琢磨琢磨,免得将来一事无成,让爹娘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