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云自然不会放过他这条漏网之鱼,眨眼间便飞到他身后,强而有力的双爪提起他的衣服,凭空把人吊了起来。
“救命啊!”
随着崇云爪子一甩,陈富被丢到一棵两人高的大树上,卡在树杈上无法动弹。
“太厉害了。”
泽瑜看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白鸟肯定不愿意跟这些凡人计较,还得自己动手收拾。
“谢谢你。”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鸟身前,泽瑜张开双手搂住它的脖子,把脸埋在温热的翅膀里蹭了蹭。
没想到白鸟会愿意为他出头,心里像开花一样,碰到贼人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这人在做什么?
方才威风凛凛的大鸟瞬间像根木头一样,翅膀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一丝红晕。
“你们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
将晕过去的李有财和王大贵捆得结结实实,泽瑜带着白鸟来到树下,仰头审问一直在树上鬼哭狼嚎的陈富。
“我们也是收钱做事的,你放过我吧,不对,我没点火,我只是放风的,坏事都是他们做的,我被逼的,鸟大仙,谢大哥,我叫你哥了,求你饶了我吧。”
在树上挂了半天,陈富喊得唇干舌燥,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是谁让你们害我的?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们抛到山谷里,里面有条吃人的大蛇,保准让你们有进没出。”
泽瑜恐吓道,心中其实有些没底:
谢泽玉一个普通厨子,平常也没得罪人,哪结下这么大的仇?
“不要啊!”
陈富两手死死攀着树枝,吓得眼泪鼻水横流,瑟瑟缩缩开口:
“你来的时候,是蔡膳学让我们三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赶紧离开。上几次出师宴,也是他指使我们破坏你的食材,这次也是他让我们抢的,但我们真的没有推你下山崖,只是打了你一顿。”
心虚地瞄了泽瑜一眼,见对方完全没有要把他放下来的意思,不得不接着往下说:
“火是他们俩放的,蔡膳学告诉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再出现在闻香楼。而这次在山脚伏击你,全是老板和蔡大厨的主意,我们也是没办法。”
听到这里,泽瑜脸上的神色终于出现些许变化,他睁大双眼,视线紧紧攉住陈富浑浊的双眼,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冷声反问道:
“为什么老板和蔡大厨想要我的命?我一个打工的怎么可能拗得过大腿?”
陈富摇了摇头,战战兢兢回答:
“详细我们仨也不清楚,但蔡大厨记恨你落了他儿子的面子,这已经是人尽皆知。老板也不愿意让你准时参加出师宴,让我们想办法拦着。”
看来泽瑜的猜测是对的,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真是什么都做得出。
“我暂时不能放你们回去。”
问出了想知道的事,泽瑜深思熟虑一番,如此决定。
“啊?我已经什么都对你说了,你行行好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啊!”
陈富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林间回荡,惊起一片山鸟。
“你别吼了,烦死个人!”
泽瑜闭上眼,驱动身上的灵力,一片树叶倏地发出亮眼的白光,往林中飞去。
“别把我想得跟你们一样恶心,我告诉你,我绝不会为了那几个钱害人。”
轻蔑地乜了三人一眼,泽瑜挑起眉毛,语带讽刺:
“可是,要是放走你们,你们一定会跑回去告诉老板和蔡大厨,那时惨的就是我了。”
不一会,一只灰色的狸猫从林中跳出,一跃落在离泽瑜不远的大树上,黝黑的眼珠不住打转。
知道山神已答应自己的请求,泽瑜放下心,不紧不慢地对陈富说道:
“在出师宴举行之前,就麻烦你们在山里呆几天,放心,会有人替我招待你们的。”
“看来往后会很艰难啊。”
话是这么说,迎着夕阳的余晖,一人一鸟脚步轻快走出山林,泽瑜偏过头,漾起嘴角,对白鸟露出一个略带感伤的浅笑。
当他运起法力传信,请求山神看管那三人时,并没有把握对方会答应。
到底山鬼是否真的有意害他,泽瑜并没有证据,巨蛇也死了,这事已无从考究。
因此他有意把那三人留在山中,就是想知道,山神会否如约在七天后放他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