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学院里还教这种事情。”哨兵的五感发达而敏感,包括触碰。以诺想要礼貌的拂下嘉德洛的手,反被他握住,对上了狡黠的笑眼。
“我觉得你不一样,我很喜欢。”嘉德洛说。
“塞维尔家的小公子原来在这里呀。”远远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人影随后而至,两人双双回头,见到的是伊瑞尼斯。他颇有风度与矜持的翩翩而来,站定之后居高临下的对嘉德洛轻点了一下下巴:“刚刚塞维尔总理还跟我谈起了你。”
嘉德洛开玩笑地说:“但愿他没有跟你分享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哦对了。”伊瑞尼斯说,“他正在找你呢。”
“是么?”嘉德洛耸肩,“好吧,我先回去了。以诺,下次见啦。”他朝着以诺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礼服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
室内的宴会有些喧闹,而室外则属于晚风与虫鸣。伊瑞尼斯说:“不要招惹塞维尔家的人。”
以诺张嘴想要反驳,又想似乎也没什么说的必要,只说:“哦。”
夜深之后,灯火阑珊褪去,两人一同回到了家中。这是这一阵子以来伊瑞尼斯跟以诺第一次同进同出,应付那些人叫伊瑞尼斯整个晚上都有些疲惫,他早早躺去了床上,而以诺却很不习惯。
起初两个人都没睡着,也不说话,好像各自怀揣心事同床异梦一样。伊瑞尼斯伸手想把以诺拦进怀里,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以诺本来平躺着,顺着伊瑞尼斯的手臂就翻过了身去背对他。
伊瑞尼斯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最终他还是落了下来,狠狠的把以诺掰了过来往怀中一搂,以诺挣了一下没挣开,两人就以一个奇怪纠结的姿势躺在一起。伊瑞尼斯的下巴压着以诺的头顶,以诺无奈地说:“你要憋死我了。”
“为什么对我们的关系避而不谈?”伊瑞尼斯说,“我已经把所有麻烦都处理好了。”
以诺叹气:“那你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告诉我或者处理掉呢?我不认为这些事情都可以用一个逻辑去概括。事实就是如此,我觉得没必要了,随你怎么想。还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的朋友?”
“那个身份不明的向导?”
“他是我的朋友!”
伊瑞尼斯想了想,说:“在我们重新绑定之后确认你的身体没有因为他的非法医疗手段而有任何的不适,我会叫科林放了他。”
以诺觉得这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以前他求着伊瑞尼斯与他绑定,即便有了实质的结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仍旧是不能见光的。而现在,他们合法注册了,可是仅仅只有一个名义而已,绑定的标记在药物的作用下越来越淡,就连嘉德洛都认为他是一个单身的哨兵。很多事情似乎反过来了,一个标记成了他们两个人心中各自耿耿于怀的事情。
“这样呀。”以诺从伊瑞尼斯的怀里稍微退出来一点,手指挑开了伊瑞尼斯的睡衣扣子露出了胸膛,他的手臂攀附了上去像是要拥抱伊瑞尼斯一样,伸出舌头细细舔了舔伊瑞尼斯的脖子。
温热的湿意爬满了全身,伊瑞尼斯却行动迅捷的与以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做什么?”
“绑定。”以诺说,“不然呢?你们会放了他吧?”
后面一句话让伊瑞尼斯相当不满,以诺可以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做到如此地步,他是重视对方还是轻视自己?伊瑞尼斯不想深想。
以诺已经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没有做多少心理斗争的样子。人类与动物不同,不必漫长等候春天,而是随时随地可以进入发情的状态,这跟心境与感情都没什么太大关系,是非常纯粹的生理反应。
“以诺,我想你该知道。”伊瑞尼斯的呼吸比之前重了一点,“绑定关系是双方自愿的,没有一方可以强迫另外一方。”
以诺在伊瑞尼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嘴唇暧昧的顺着他鲜明的五官轮廓往下走,最后在伊瑞尼斯的嘴角处停了下来,“我没有强迫你。”他的大腿轻轻蹭了蹭伊瑞尼斯的胯下,身体贴着伊瑞尼斯,毫无隔绝的皮肤彼此触碰,热度逐渐的攀升。
伊瑞尼斯本意上不太想在这么拧巴的情况下跟以诺发生关系,然而一想到尚未重新确定关系的以诺就像一个随时都会跑的野兽崽子一样,伊瑞尼斯就不想估计那么多了。比如今天晚上的事情,远离王都远离政治中心的以诺可能已经忘记了塞维尔家族,那时候塞维尔还没有当上总理,而嘉德洛也还在向导学院里学习,然而时局变换就是这么的快。伊瑞尼斯曾在向导学院开过讲座,那时候他见过嘉德洛,他一眼能看出这个年轻的向导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智慧,只是他实在不太讨人喜欢罢了,聪明的令伊瑞尼斯觉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