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觞不说话,仍是面色沉沉地看着他。楚泽希有些禁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以前每次楚凌觞真的生气的时候,面色就暗沉着,让他有种被审视的感觉。可他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是西凉最高的统治者了,他怕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那我们不谈这些事情了,我吩咐御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八宝珍鸭,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楚凌觞站起身来就要走。
“你是不是想要回去见纪凡?”突然,楚泽希在背后喊道。
楚凌觞转过身来,看着楚泽希,那个从小被自己宠到大的孩子,他觉得除了那张脸没变外,他变得都有些让他认不出了。曾经他总是跟在他身后,天真无邪,然而现在,他都能看到他眉眼中藏着的戾气和城府。
“是,又如何?”楚凌觞不轻易咄咄逼人,但如果他真动怒的话,能刻薄无情到扎在别人心里。
“寡人不允许。”楚泽希沉声道。他一向在楚凌觞面前自称我,现下确是有些不管不顾了。
楚凌觞没说话,但神色沉的有如黑夜,他冷漠的看着楚泽希,好似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他转身就走,宽大的衣袖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楚泽希心中有些恐慌,他一把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楚凌觞,将他禁锢在他的怀里。曾几何时,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抱在自己怀中了。
“我不许,我不许你去见他。”楚泽希喊着,他想要将自己这么多年来暗藏的心思全部告诉他,他压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喜欢你,凌觞,我喜欢你喜欢了六年了。从十五岁到现在,我的心意从来没变过。”
终于,窗户纸被捅破,楚凌觞不得不面对这一直逃避的局面。他慢慢拉开了楚泽希环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前,你是弟,我是兄;现在,你是君,我是臣。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声声冷彻心扉,字字鲜血淋漓。
楚泽希不甘心,他红着眼眶,低声问道:“为什么纪凡就可以?你以前不是也把他当弟弟吗?为什么他可以?而且他还是陈国人,跟你对着干的人!你为什么可以要他,却不要我?”
“感情的事,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原因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楚凌觞将手恭敬的抬到胸前,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臣子礼:“微臣,会助王上一统天下,至于旁的,请恕凌觞,实在无法做到。臣告退。”
楚泽希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他竭力屏着,甚至全身都因此而轻微颤抖着,却还是没能忍住那一滴泪。他从青春时就开始的懵懂感情,历经挣扎和迷茫,最后把一颗真心捧到楚凌觞面前,却被轻飘飘的扔在尘埃里。心如死灰,大抵说的就是这个吧。
良久,他擦擦眼泪,有些倔强的一甩衣袖,回了寝殿。不远处的内侍们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楚凌觞回到府里的时候,纪凡正在睡觉,他为了赶路,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楚凌觞悄悄的走进房间,看见他眉目如画,但眼底却有青黑的影子,觉得有些心疼。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看了会,还是没忍住,轻轻的俯身亲了他一下。很单纯的,两唇相贴。
他闭上眼睛,眼睫微动,细细的感受着来自纪凡的温度,心中因楚泽希而生起的不安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刚要起身,却感觉纪凡突然抱住了他,天旋地转。他惊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唇,那力道感觉像是要把他吃了。
好不容易,纪凡才放开了他。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楚凌觞有些难耐的动了一下,蓦地一愣,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原本就有些红晕的脸一下子红的都快熟了。他小心翼翼的将腿放平,期待纪凡没发现。然而,纪凡却径直抓起了他的手。
楚凌觞抬眼望向纪凡的眼睛,才发现他的眼睛里隐隐有血丝,一双眼执着的凝视着他,他抓着他的手,缓慢的却坚定的往下带……。
楚凌觞的心砰砰直跳,眼睛闭着,眼睫迅速的扇动着,手被纪凡桎梏着,轻轻的安抚。
纪凡低下头来吻他,辗转到耳垂,轻轻的带着点诱惑:“凌觞,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敏感的耳尖,楚凌觞说不出话。
纪凡将之作为默认,握着楚凌觞的手挑开了自己的裤带,一边用牙齿咬开楚凌觞的衣襟,辗转亲吻着楚凌觞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