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什么鬼!
紧接着小坑货眼神一变,安东感到握在他腕上的手指骤然发力,仿佛钢钳,要捏碎他的骨!
哦?竟然有两下子。
田园小屋内,安东骤然发力提起少年,抡圆了往左边地上一砸,提起抡圆再往右边地上砸。电影不白看,跟浩克学过一手。
但安东不是浩克,他没下死手。E也不是洛基那么废柴,他像只猫鼬,在安东向右砸下去的瞬间,撑住地面灵活的一翻,就骑在了安东肩上。
脑袋上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安东几次摆脱未果。
抓也抓不到,小坑货竟然比泥鳅还滑溜!
扛着人又撕扯了几回合,安东猛地向前一纵,同时托住E的两条腿一送,终于借惯性把人扔了出去,瞬间跟上一步,不等人落地又在半空补上一脚。
E被踹的失去平衡,却还能硬生生凭腰力在空中一扭,双脚落地。
屋子一共就这么大,安东站这头,E在那头,相距也不过十米,还不够安东一个飞脚。
地上布满破碎的实验器皿,安东穿着靴子还没什么,E的拖鞋却早在打斗中不知所踪。
“我被扎了。”E蜷起脚趾,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好疼啊啊啊啊啊!!!”
搁着五分钟前,安东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捧着E的脚丫子给他挑玻璃碴。但回头一琢磨,只不过是想忽悠人的没忽悠成,恼羞成怒,被忽悠的嘴又贱,一言不合就开干。
“呜呜呜,好疼啊,你轻点!”
“闭嘴!”
“还有多少?”
“最后一块。”
E委屈巴巴地抱着枕头,“咱们又打了一架。”
安东冷哼,“是吗?上次好像只是你被我打吧?”
“那咱们以后别打了呗?”
“你配合我干活儿就不打。”
这小子还不错,虽然有时候略娘炮,但一个能打的娘炮就另当别论了。
“嘶!”安东刚才那下有点重,E疼得一抖。
“别动!”
E就不动了。
现在差不多七点半,农场工人已经上工了。机械的轰鸣声远远传来,空气中满是被翻起的泥土的味道。安东低着头跟那片扎得最深的玻璃较劲,阳光照在他头上,耳朵被照成半透明的红,甚至能看到耳廓上一圈绒毛。
“哎,你跟我说实话,”E动了动脚趾示意安东先别管玻璃碴了,“是不是你亲近的人也需要ER807?”
安东没抬头,隔了一会儿才说:“嗯。”
E兴奋地一拍手,“我就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终于把玻璃碴挑出来,安东扒拉开E的脚,“我之前确实是故意在你面前做戏,但医学院和辛亭岛的地图我也是真的研究过了,根本没可能。”
昨天晚上跟锋哥掀桌子之后,安东在街上暴走了将近一小时。
然后他给廿四打电话,要地图,整整研究了一宿。
“那你有没有告诉你朋友服药的副作用?”
“他知道。”安东起身洗过手点了支烟,“我先开始不能接受他想吃药这个事,但后来我就想清楚了,在这件事上我只能是旁观者,选择权在他自己手里。作为兄弟,帮他完成心愿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认为他的选择是对的?”
安东缓缓吐出一口烟,“我认为,剥夺他选择生死的权力比你所谓的‘饮鸩止渴’更残忍。”
第20章 新城
也许是憋在心里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再加上连续两天的穿越和一宿无眠让安东非常疲惫,他对E说要打个盹儿,一觉睡到太阳偏西。
醒来时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仿佛从未发生过打斗,实验台上重新摆满了玻璃器皿。
小坑货正坐在转椅里抽烟。准确的说他是在玩儿烟,学安东之前吐烟圈,但吐了半天也没一个成型的。
“醒啦,”E挥挥指间的烟卷,“你们的烟就是醇厚。”
安东黑着脸抢过来,“也不都醇厚,想玩下回给你带几盒五块的,别糟践我的大苏。”
E骂了他一句小气,然后拿起张纸条,“你睡觉的时候我想过了,偷成品药危险系数太大,不如咱们自己做。这是清单,只要你能替我集齐原料,我就帮你合成ER807。”
安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什么氨啊基啊酯的,还有一堆化学符号更是鬼画符一样的,不过其中一项他认识——尤利西斯·奎木狼·霹雳红光一闪来·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