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娇摸过自己的肚子:“对,天天扳着指头算呢。”
“想好名字了吗?”
“还没呢,哎,要不,琴茶,你帮我们想一个?”
琴茶乐了:”嫂子,你和生颐哥都是读过书的人,你们俩都想不出名字来,我哪能想得出来,我都不怎么识字的。”
“起名字是个难事儿,”吴天娇喃喃道:“对了,孩子生下来得叫你干爹还是小叔呢?”
“叫小叔吧”琴茶笑:“小叔是父亲的兄弟,干爹是朋友,生分了。”
吴天娇笑着捏了捏琴茶的脸:“琴茶果然细腻。”。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生颐回来了,见二人在桌前有说有笑。便随意地坐在琴茶旁边,手随意地搭上他的肩。
吴天娇便站了起来,生颐起身去扶她,吴天娇却道:“不用,我就在院里随意走走,你俩聊吧。”
待吴天娇走了,琴茶才缓缓低声道:“孩子还没想好名字吗?”
生颐道:“哪有功夫想。”
琴茶有些恼火道:“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好啦好啦”生颐赶忙搂过他的肩哄他:“我错了,我今晚就想,今晚就想。”
“对了”琴茶道:“桂川的封条给撕了,改日打完仗了,我又可以回桂川了。”
“好,挺好。”
“不过窗子什么的都得修了,那天我去看,好多地方都破了,这样下去要住不了人了。”
“啊?”生颐疑惑了:“你要回去住?”
“对啊。”琴茶觉得好笑:“不然我能住哪?”
“住我这里啊,房子多大多宽敞。”
“宽敞也是你的家。”
“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说了多少次了。”
“不一样,”琴茶道:“这是你的家,吴天娇是你的妻子,过几天你有了孩子,你们三个人是一家,这是洪家。”
“琴茶”生颐有些失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没有没有。”琴茶连忙说。
生颐说:“你留下吧,你白天去桂川唱戏,晚上还是回来住,好吗?”
“这是你的家。”
“你以前也来过洪家住过,现在再住又怎么啦?”
“不一样,你结婚了。”
生颐愣住,果然,结婚了,我们之间就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管我结婚没有,我们都是好朋友,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生颐握过他的手道。
琴茶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以后呢,要是你的孩子长大了,成了家,我还住在洪家”
“当然可以。“
“哎,这个给你。”生颐从兜里掏出一对儿兔儿爷,一只大一点,穿着黄衣服,一只小一点,穿着红衣服。“今年没有卖兔儿爷的啦”生颐贴在琴茶耳边说:“只有几只,不好看,个头也有点太小了,我就买了俩。”
琴茶接过来,嘴上却说:“哪有这种说法,还买俩,明明是一年一只…你看,这只红的像不像你?”
“我哪有那么圆的脸?”
“你那脸不圆,还能是方的不成?”
“那这黄的还像你呢,这点红唇。”
“那我先打你。”说着,琴茶用黄色的兔儿轻轻砸了砸红色的兔儿。
“那我也砸你,你个坏兔儿。”生颐也用红色的兔儿去砸黄色的。
两个人闹作一团,仿佛都回到了小时候。
“哎,对了,我去年是不是没给你送?”生颐问。
“送啦,一只戴着蓝色帽子的。”
“那前年没送?”
“送啦送啦,骑着老虎的一只,个头很大呢”
这回生颐糊涂了,“那是哪一年没送?”
“我不告诉你。”
生颐嘲笑他:“你肯定也记不清了?”
“瞎说”琴茶打他一下:“哪能啊,我记得明白着呢。”
“是,是,你最明白了,因为你就是小兔儿。”
“嘿”琴茶想到什么似的乐了:“当年别人抢了我的兔儿爷你就叫我兔儿了,要是抢了我的风筝,抢了我的拨浪鼓,你又要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