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昭愣着,在他怀里把糊到自己脸上的头发给拨开,他怎么感觉阎七这段时间有些奇怪啊。
回了房间,阎七认认真真问他,“你当真记不起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了?明明是一直盯着你的,怎么今晚一口气杀了两个人?”
萧林昭还愣着呢,听到他的问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要是能记起来早就跟你说了,不行,我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原身的父亲干了什么对不起这女子的事情了。”
“不应当啊……那那个女鬼好端端地又去杀了他的门客做什么……不会这么复杂吧?”萧林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起来。
阎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跟这个神经跳脱的生死簿没有办法正常说话。
萧林昭还在继续,“该不会原来那个女子是那个老头的妻子,然后老丞相看上了她,那老头就把妻子送给他好巴结他,后来那女子郁郁而终,化成厉鬼前来索命?”
“然后老丞相死了,就来搞我这个便宜儿子?”萧林昭如是推测总结道。
阎七终于忍无可忍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二人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伴着女子轻柔的声音,“相爷,七爷,妾身熬了些乌骨鸡汤做夜宵,给相爷送来。”
萧林昭跑来跑去也正好饿了,于是便道:“送进来吧。”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晚的苏晚儿。
阎七挑了挑眉头,这是,来同他争宠了?
苏晚儿将乌骨鸡汤给放下,然后又软软地道:“妾身多谢前日晚上相爷不罚之恩。”
萧林昭哪里想听这些,已经要把鸡汤端起来胡噜了,却被阎七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就听阎七道:“相爷今晚是宿在我这里的,你将汤送来了,就该走了吧?”
萧林昭眼中有明显的不可置信。
倒是苏晚儿显得很是局促,“是,是妾身冒犯了,惊扰了二位,妾身这就回自己的院子里。”
等到苏晚儿走了,阎七才道:“这女子,有些不对劲。”
“啊?”萧林昭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你真在同她争风吃醋。”
阎七直接忽略他这句话,“今晚我们要出门时,我看到了她,而且,她分明父母双全,那天却说是自己父亲的祭日,不觉得奇怪吗?”
萧林昭细细想了想,“确实,而且那天是她第一晚入府。”
又道:“我现在能喝这鸡汤了吗?闻着还挺香。”
阎七道:“喝吧,喝完以后你就可以再跳一次轮回道了。”
萧林昭惊了,“这汤有毒?”
“她要杀我?”
萧林昭原地蹦了蹦,“哇我记得原身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杀他?这么惨的吗?”
阎七道:“不如你明天将她叫过来问问,若是她肯说,便彻查此事,若是她不肯说,那就直接让她入轮回道。”
萧林昭慢慢踱到他身边,“人心险恶啊,还是地府好。”
阎七便问他:“那你下次还逃不逃了?”
“逃啊,”萧林昭理所当然,“这次纯粹是我运气不好,人世间这么好玩,我才舍不得走呢。”
阎七捏了捏他的脸,“傻。”
萧林昭跟上去,“七七,我们睡觉吧。”
“嗯。”
第二日,萧林昭让管家去把苏晚儿叫过来,管家去了一趟,却说苏晚儿人不在院子里。
萧林昭还以为她是畏罪潜逃,结果细问时发现那院子里什么都没缺,这一个弱女子,身上能有多少细软够她跑的?
萧林昭叹了口气,“好烦,怎么突然这么多事。”
“晚上能不能安分点,让我好好睡个觉。”
结果一语成谶。
丞相府里死了三个下人,都是开膛剖肚,肠子拖得老长,甚至还有恶意挤压过的痕迹,简直就是一片脏污。
而苏晚儿却回来了。
萧林昭一个头两个大的坐在正厅里,看着眼前跪着的苏晚儿。
阎七坐在他旁边,眼神不善,“你当真对他起了杀心?”
苏晚儿摇了摇头,“妾身没有,妾身是冤枉的。”
“那昨日下了药的乌骨鸡汤是怎么回事?”萧林昭冷着脸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