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线:你我他她_作者:弗rar(59)

2019-02-02 弗rar

  《迎春》之后是《那颗行星所有的酒馆》,之后是《苏打布洛芬》。只唱了三首,唱完之后走下台,又溜着边儿回了C区。

  每一首之后,酒吧里的欢呼声都快要掀了房顶。余江海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小安唱完,他从地上爬起来,迎了出去。

  肖安冲动过了之后,心里飘飘的。借着上台唱歌的肾上腺素,他知道,是时候捅破一些窗户纸,做一些如果不做自己才真的会后悔的事情。可是就像每一次一样,肖安一站到余江海的面前,所有的想法便都偃旗息鼓。他在脑中反复演练的对象不过是自己想像的余江海,真是的余江海,即使已经和他相识数年,也有着肖安无法精准预知的不可控性。人都是复杂的,自然都有这种不可控性。

  因此肖安别无他法,只能不断试错。

  听众还在高喊着要求返场。

  余江海眼神即可看出他并不清醒:“我一直在想应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总觉得送什么都比不上我真正想给你的东西。”

  这是一句难得的实话。肖安眼睛亮了亮,却很谨慎地没有接。

  “最后我下定决心,送份儿大的。”

  说完,他将小安揽到怀里,吻上了他渴望了太久的可爱嘴唇。他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小安几乎是立刻就攀了上来。小安是清醒的,可他不是。小安的吻像是告别,余江海猜测,是因为他知道这将是两人之间唯一的、最后一个吻。

  余江海感到小安清浅急促的鼻息扫在他的脸上,也许是因为销魂和酒精,他觉得那像是春风。最后,是小安先松开了他。余江海起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在自己的眼角余光,看见了一架监查队的无人机。

  “川。”小安用口型叫他。

  然后小安就往后撤了两步。他刷一下就被监查队围住了。小安个子不高,被围住了之后余江海只能从人和机器的缝隙中看到小安的侧脸。余江海明白过来,小安不是为他打扮,是为这件事打扮。

  冬梅昨天和他开会时,终于带来了好消息。常姗那边已经成了。因此他们三年前开始有想法、半年前开始着手准备的事情终于要开始。舆情监控部门和监查队同属公共安全中心,俗称“平安西京”。公共安全中心的网络断线程序是需要联邦国会开会投票才能执行的,这套程序走下来最快也要两三个小时,因此可以提供最稳定、持续的线上广播环境。

  而冬梅本人要接触到这个从平安西京内部接入上线的机会,第一步就是被监查。

  “我们经群众举报,发现此处有群众汇聚事件,经过调查,确认是有人刻意煽动,根据联邦关于公共安全三十五号令的第八项规定,现在将肖安,身份地址如通知中所示,带回配合调查并进行公共安全教育。”

  小安当然非常配合。

  老周和刘旸都冲了出来。两人都慌了,一个是害怕,一个是愤怒。余江海想要上前不顾一切地阻止,可他知道,他的领袖不希望他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赶着接班写得有点仓促 so修一下

  这个文终于写到了我最想写的那部分。

  ☆、枪

  过庆雅山口的,说是车,不如说更像前几天李凌超和雷一达在主干道上看到的无人机吊装集装箱。他们被人带着往集装箱里走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害怕。

  其他人态度两极分化,一部分是不知无畏,想着自己即将自由,非常高兴;另一部分可能是庆峰本地人,知道那教育中心的厉害,看见类似的东西非常犹豫。

  集装箱里边是三排固定在底板上的座位,朝着同一个方向,都面对着一个破旧古老的投影区。负责组织的这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留着形状奇特的胡子,好像克林人比较多见这样的胡子。来来往往的还有几个往集装箱里搬投递设备的人。投递设备一人一个,是一个强磁场基础的反重力场。看来是要在过了庆雅山口,快到边境线的地方,直接开底板把人扔下去。

  搬设备的人叫那个负责人“为多”。音是这么个音,具体是哪个字李凌超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多”在克林语里类似于联邦官方语言里的“哥”,是种敬称。

  一个集装箱的人坐满之后,为多并没有让人关门。

  “我们只提供途径,不保证成功。说白了,这事当然有风险,风险各自承担。现在想走的,您可以走。等过了山口大家落到边境线旁边之后,活还是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