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薛兰焰伸出手的那一刻,薛槐只觉得浑身冰凉,这一幕何其熟悉,花葬骨没有眼睛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这个动作,他的二哥……
“嗯,我信你,阿槐,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们的家。”
薛兰焰说的平静,心中满是恨怒,他的家没有了,都是因为花葬骨,他的弟弟不要他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放过花葬骨,可是现在不急,总有一日,他定会让花葬骨跪在他的脚边求他!
臣简坐在床边,翻阅一本古籍,花葬骨侧躺在床上,头枕在臣简的腿上,权瑟一进来就被这一幕闪瞎了眼,花葬骨是真的很粘着臣简,睡觉吃饭都要他陪着,臣简呢,往那里一坐,翻翻古籍,弹弹琴,就是一天,权瑟看的都腿酸,可当事人跟没事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已经睡了三天,真的不用叫醒他吗?”
权瑟担心的是花葬骨回来便一直昏昏欲睡的,一日三餐也是半睁着眼,臣简给他喂一些鱼肉粥之类的,这样也太能睡了,总觉得不安心啊。
“让他睡了,醒了也是没有事情做的,他这病多睡些没坏处。”
臣简说着放下手里的古籍,随意的放到一边,据说那是个孤本,手掌贴在花葬骨的额头,笑容淡了几分,发热了,许是那晚在船上受了风寒,耽误了用药。
“你去煮碗姜汤来,他有些发热,睡着也不舒服。”
“行,那我多煮些,你也喝碗,有备无患嘛。”
沦落成小斯的权瑟转身就出去煮姜汤了,连腹诽都省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招惹这个玉公子,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怎么,还没醒?”
权烨在小院门口撞上往外走的权瑟,笑着问了一句,后者点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权烨看一眼里面,估计是那位玉公子又把他家弟弟当小厮使唤了,说起来也怪不着人家,自家弟弟上赶着送上门去,要换他,他也使唤。
“哥,北阳山可传回了什么消息?”
“有消息,不是好消息,薛氏家主重伤昏迷,被关禁闭的薛二公子都出来了,想来是不太妙的。”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权瑟垂下眸子,掩去那一片冰冷杀意,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到花葬骨耳中,宁可杀错也不放过,权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听权烨道。
“没了,现在就只有你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被封锁的,而我只是和那位薛二公子有些交情。”
权瑟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眼前一黑,朝着权烨就倒了下去,权烨接住自家弟弟,看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手掌贴到额头,眉头紧皱,这么烫,他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来人,去找大夫!”
权烨打横抱起权瑟朝自己的院子大步走去,前脚离开,小院里,臣简陪着花葬骨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花葬骨是因为薛槐,而臣简是因为自己太粗心,竟然没注意到权瑟的不对劲。
“他说会来接你的,你不用担心。”
臣简开口安慰,花葬骨垂眸点头,他的存在已经藏不住了,薛槐护着他,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权瑟因他受累,那么身边这个人呢?
花葬骨抬头看臣简,眼眸深处的一丝欣喜是怎么也藏不住了,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墨帝也一定在,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灵魂深处的本能不会被遗忘。
“在看什么?”
臣简低头,撞进那双湖兰眼眸,这孩子并不适合这种颜色,在他看来,只有最纯正的紫色才配得上这个孩子,不由自主的俯身去亲吻花葬骨的额头,似乎烫了些。
“回去吧,你也病着呢。”
看着花葬骨摇头,臣简拉着他往屋子里走去,姜汤是等不来了,只能等大夫开药,希望不要拖的太久,臣简觉得自己的情况也有些不太好,方才随手一摸,他的额头也是滚烫的,他们三个还真是难兄难弟……
第93章 东风齐著力·水迢迢
一场风寒来势汹汹,臣简一病不起,缠绵床榻,权瑟高烧不退,权烨日夜守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奇怪的是本该病的严重的花葬骨像个没事人一样,守在床边给臣简喂药。
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此药非彼药,臣简魂体虚弱,和花葬骨的离魂不同,不必靠生魂补养,却要百数之骨研磨成粉末,取其精华,也不过那小小一瓶,臣简原想着该是够了的,可骨雕至今未归,加之一场风寒,他到底是没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