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云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如果有来世,无论你是男是女,我一定要娶你。”说完,他用手勾着风子诺的脖子,用力压下来。风子诺没有反抗,顺着力的方向低下头,他看不见,但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对方微弱的呼吸,柔软的双唇上还有未风干的血迹,他的血跟自己的是一样的,有点咸,有点腥,残存的温度在渐渐的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了,最后一丝温度也没有了,那只手不由自主的从风子诺的肩上滑落。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人才知道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可是,已经迟了,想说的话没有说,想流的泪没有流,想爱的人再也不能爱了。
这就叫遗憾,因为有了遗憾,人们才期盼有来生,但来生就一定好吗?如果天堂地狱真的存在,如果奈何桥头的孟婆汤真的存在,如果过了忘川,就会忘却一切,那轮轮回回,反反复复,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继续重复前世的遗憾罢了。不吸取血的教训,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的青年男子正伫立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与黑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真的看不出那站着一个人,他正在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了一切事情,不插手,不过问,就像个看戏的路人。
良久,他拨通电话说到:“Q博士,你确定那技术完善了吗?”
对方回答到:“实验数据都收集完毕了,只差一个临床没有做。”
“很好,我这边有一个,而且很符合条件。”
“那就尽快送到这边来吧。”
在神秘男子的帽子下边缘,有一只蜜蜂绕着四周飞来飞去,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挂了电话后,嘴角扬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警察来了,听见脚步声,神秘男子立即遁入黑暗,不知所终。
打开大门,众人只看见风子诺双眼都流淌着血,抱着白忆云冰冷的尸体在失声痛哭,旁边还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女性死者后脑撞击休克死亡,男子被匕首刺穿,失血过多死亡。
当警察要检查白忆云尸体时,风子诺紧紧抱着,死活不肯放手,还大喊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早一点。不准动他,我不准你们动他。”
警察们看着他双眼流着血,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杀起人来,简直就是六亲不认,只好给他打了麻醉剂。
晴朗蔚蓝的天空是如此深邃,像一颗毫无杂质的蓝宝石,一阵阵轻柔的微风吹过,将那一缕慵懒的白云吹动,明媚的阳光洒落在门前的桂花树上,那墨绿的叶子一半在光晕下闪烁,一般在阴影中摇摆,一串串金灿灿的桂花在阳光下微笑。秋风轻轻吹拂,一些桂花纷纷飘落枝头,像一场金色的雨。有几片花瓣飘落在窗台上,便静静的躺在那里。
“哥,你回来了?快过来,妈妈给我们做了好吃的桂花糕。”风子诺在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随后又搬了张椅子,拍拍上面的灰尘,请白忆云坐下。
白忆云没有动,嘴角上扬,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看着木桌上可口的桂花糕,没有说话。
“哥,你不喜欢吗?很好吃的!”风子诺端起一碟桂花糕给白忆云看。蔚蓝色的天空中,几缕白云慵懒的躺着,随风飘动,无拘无束,轻柔的暖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那么美好,那么温馨,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
白忆云伸出手,温柔的摸着风子诺的头发,微笑的说道:“你要多吃点,将来扛起家里的重担,前路漫漫,风雨艰难,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一直走下去。”
风子诺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用充满悲伤的眼神盯着白忆云,银牙轻咬自己的下唇,格外的惹人怜爱。
随后,白忆云像一串蒲公英一样,被风吹散了,不知飘到哪个角落,也许从此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哥!哥!白忆云,你在哪?”一连呼唤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独留下风子诺一人在风中落泪,消失前的那一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一直走下去。”仍然回荡在他耳边。是风中的孤魂,还是云中的残灵,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化作烟云,消散在茫茫的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