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脱下他的肩甲,笑道:“幸而你知轻重。”
“我知轻重,可不代表我不想呀。”封野用刚刚解放的右臂揽住了燕思空的腰,“所以只好让你脱我的铠甲,聊以慰藉。”
“这算哪门子慰藉?”燕思空勾唇道,“我看你就是想在我面前逞威风。”
“难道我在你面前就不威风吗?”封野有力的臂膀一收,将燕思空推进了自己怀中,轻舔他的耳廓:“这慰藉确实不够,我多想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帐中,然后……”
燕思空将手伸进胸甲的活动缝隙中,拧了一把他的腰,笑骂道:“闭嘴。”
“然后压着你好好地疼上一番,到时这军帐必是摇晃犹如水上浮舟,带着你我共赴巫山云雨。”
“封野。”燕思空褪下他的胸甲,拳头抵在他的胸口,用力钻了钻,“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封野的手从他的腰部下滑至臀,戏谑地捏了捏:“我尚没说完呢,你让我过过嘴瘾也不行?”唇在他唇上轻抚流连,“……你情浓时叫得那么好听,到时外面的将士们看到、听到了,会怎么想?嗯……我好想听听,不若你在我耳边叫上两声?”
燕思空一脚踩在封野的脚背上。
封野吃痛,低叫了一声。
燕思空嗤笑道:“你听听,自己叫得就不错。”
封野噘着嘴,哀怨道:“空儿,我想你。”
“我就在你面前。”燕思空最后卸下他的裈(读昆)甲,将它们挂在了一边。
“在我面前,我却吃不着。”封野沮丧地说。
燕思空拉上他,跪坐在矮桌前:“赶紧吃饭吧。”
封野却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眼神又委屈又渴望:“我见你是丝毫也不想我。”
燕思空憋着笑,凑近了他,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然后小声说:“我也想你,想你的时候……身上便热得很。”
封野眼睛放光,顿时喜形于色,又佯怒道:“你不要再撩我,吃你的饭。”
“嘿,你这个人,究竟要怎样。”燕思空语带揶揄,“世子当真难伺候。”
封野一把堵住了他的唇,恶狠狠地掠夺了一番:“我早早说过的,私底下敢叫我世子,我就亲你。”
燕思空的胸口用力起伏了一下,盯着封野的眉眼,轻声唤道:“世子。”
封野只觉头脑一热,倾身将燕思空压倒在了竹榻上,再次堵住他的唇,缠绵的舌头扫荡他的口腔,湿热火辣的吻令俩人的身体里顿时烧起了一把火。
“我若一直叫……唔……你便亲到何时?”燕思空搂着封野的脖子,一时只觉身体燥热不已。
“亲到你什么也都忘掉,心里眼里只有我。”封野抚摸着燕思空的鬓发,温柔的目光游弋在他俊雅潇洒的眉眼间,“空儿,你心里眼里是不是只有我?”
“自然只有你。”燕思空的指尖划过封野线条精致的侧颊,“没人及得上你。”
封野露出满足的笑容,他亲了亲燕思空的鼻尖,低声道:“今夜丑时,我在后仓等你。”
“这……”
“这是命令。”封野咬了一口燕思空的耳朵,笑嘻嘻地说道,“你夫君的命令。”
燕思空眸中翻涌着浪潮。
——
赵傅义从洛阳军驻地回来后,召集将士们商议军情,燕思空在一旁记录。
如今洛阳军驻扎在距离夔州三十里处,他们有从湖广地区调集来的百艘战船,但无论是洛阳军还是景山军,都不擅长水战,可要攻下夔州,必须占据夔州上游的战略要地。
现在夔州有鲍云勇和原来的夔州驻军,兵力超过六万,比平叛军的总数还要多,更不用提后面的荆州城里,梁王正在虎视眈眈,一旦夔州有难,梁王一定马上来援,如今是敌守我攻,敌众我寡,按孙子兵法中战前的五事七计判断,他们几乎没有胜面,这样的一战,最好是不战,然而前有叛军,后有皇命,他们不得不战。
赵傅义认为,为今之计,应先破坏鲍云勇和梁王之间的联盟,使夔州孤立,分而破之。
众将纷纷复议,有的献计离间,有的献计策反那些被策反的夔州将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利之下,必有叛徒。这些计策都很正确,上兵伐谋,其下伐交,其下伐兵,最下攻城。战,永远是没有余地之后的最下之策,不战才是战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