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赏红叶见过一面之后,许品言再未见过江童,更别说象现在这样面对面,如此近地站在一起。
许品言忍不住还是抬起头,羞涩地对上江童一双水样的眸子,瞬间就觉得魂儿都被那眸子勾了进去。
江童俊美的面庞,在夜色宫灯的映衬之下更显得令人迷醉。许品言只被这迷醉的气氛熏灼着,仿佛要窒息一般,慌乱的不知所措。
江童抱歉地笑笑,轻声道:“今晚的事情,微臣实在对县主不起。县主本是极好的闺秀,只是微臣无缘高攀。”
许品言被勾起伤心事,面对着心上人不仅委屈涌上来,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却还是低声道:“大人忠于誓言,又照顾我进门后地位尴尬的体面,并没有趋炎附势,借机骗婚,我应该觉得庆幸才好。否则来日铸成错事,后悔也来不及。”
江童见许品言竟是个如此知书达理的女子,不禁更觉愧疚:“虽然我事出有因,但总该开始就跟太后表明心迹,也不至于让县主沦落今日地步。县主若想责骂微臣……”
许品言轻轻摇摇头,拿丝帕拭干了眼角道:“虽然理解司马大人,却还是羡慕潭州那女子。她必定是世上最好的,才能得你这样才子的一心青睐。”
江童若有所思地道:“他也许不是世上最好的,却是我眼中最好的。自从儿时第一次见面,尚不懂世事之时,便已经笃定了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世上情感中,两情相悦最是令人欲罢不能。县主温柔美丽,知书达理。值得找一个跟县主两情相悦、共度白头的人。”
牡丹花厅门口,廖明司远远地看着江童和许品言讲话,面色有些紧张。
这肃丰县主许品言,廖明司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跟宋元贞关系还不错,甚是害怕她跟宋元贞品行一般,江童那里会是对手。
正担心的时候,却听得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道:“少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廖明司转身看见司马敬轩立在身后,急忙道:“世子,太后肯放你出来了?”
“呵呵,老人家念旧,总想多知道些故人的消息。此时已经疲累了,先行回宫。”司马敬轩抬眼看看江童,微笑着道:“我这弟弟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你没什么要跟我这个做大哥的说么?”
廖明司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从刚才司马敬轩帮忙撒谎阻止赐婚,便明白司马敬轩是知道一切的。当下也不准备掩饰,两人便离开花厅门口,走到一个僻静些的角落。
刚刚站定,廖明司便抱拳行礼道:“随今日初次见面,还是要跟大哥告罪。”
“你何罪之有,看江童的模样,你将他照顾得很好。”司马敬轩开玩笑道:“除了差点让他娶一个姑娘回来。”
廖明司面色微红道:“多谢大哥方才出手,事出突然,万万没想到太后会在宴会上赐婚,真是措手不及。”
“我也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是时候。”司马敬轩道:“原本只是奉旨进京面,不想刚要出发之时,却接到江童的急信,说太后要为你二人赐婚的事情。”
司马敬轩看着廖明司道:“我原本以为会来不及帮你,却没想到江童竟然赶在你前面。我刚刚进来之前,在外面听太监说了,也大吃一惊。幸亏提前接到江童书信,有了准备。”
廖明司迟疑地看着司马敬轩道:“大哥早就知道我和童的事?”
司马敬轩笑笑:“江童一到辅成王府,便令大家都非常喜欢。他不禁长得好看、聪慧过人,还勤奋好学。比我们这几个辅成王府的孩子都成气候。”
“父王和母妃都喜欢得不得了,当亲生儿子一样,我也将他当成亲弟弟般看待,甚是疼惜。一日我晨起练功,却发现江童竟一夜未睡,还在苦读诗书。”
“我去问他,为何如此用功,他说跟人有个十年之约,想来想去,唯一能堂堂正正回到京城的办法,便是殿试。彼时江童才不过十岁,此番说辞令我十分震惊。”
“再三追问下,他才说,是跟你的约定。”
司马敬轩看着廖明司道:“彼时虽然惊讶,却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小孩子的情谊。但是后来一件事,却让我笃定了,江童对你,绝非一般的情谊,而是……竟然真心的要跟你相守一生——如夫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