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马前脚一走,后面便跟上了廖明司的亲卫队。看着到了宋元昊的别院,廖明司恨不得立刻打进去。但他知道,宋元昊见事情败露,一定会将江童转移。
毕竟这次事出有因,宋元昊恐怕是指在必得。
那厢宋元昊接到密报,便立刻将江童转移出来,却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廖明司。
宋元昊看见廖明司准备充分的样子,面色铁青地明白了自己中了声东击西的计策。
廖明司扫视着宋元昊的脸色,冷笑道:“本将军虽然不喜读书,考不了进士,中不了科举,但兵法却烂熟于心。殿下若想继续较量,本将军便见招拆招!”
宋元昊咬了咬牙,冷声道:“廖明司,你敢阻拦本王车驾,是想造反么?”
廖明司并没回答,只策马往前,逼近了宋元昊的马匹。宋元昊面色一怔:“你敢冲撞王驾?在本王面前,你还不下马!”
“皇上都允许我骑马入宫,难道昭王这地盘比皇宫还高高在上?”廖明司话中有话,宋元昊头一次感觉到,这个自己认为只会打仗的廖明司,心思居然如此活络。
一句话问的宋元昊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廖明司率领着亲卫队,越走越近,将自己的车驾和侍卫团团围住。
廖明司也懒得耽误时间,靠近了车辆便飞身下马,直奔车前一把撩开了车帘,脸色立刻就沉下来。
车里面狭窄逼仄,江童被五花大绑,蒙着眼睛,塞住嘴巴,还被捆在马车车架上,动弹不得。
廖明司抓着车帘的手紧紧地握着,努力压抑着回头将宋元昊揍一顿的冲动。
他一言不发地上前拿下江童的头套,还好,虽然有些憔悴,但没有伤痕。双眸看到自己还是熠熠发光,没有被祸害的痕迹。
廖明司忍着心中的痛,一把拿掉江童嘴里塞得东西,又从腰间抽出匕首利落地将绳子割断。
“哥哥……”江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想抬起胳膊来拉住廖明司却半天都没有抬起来。
廖明司看着江童衣服上的勒痕和他充血的双手,知道他是被绑的太久了,手脚已经麻木。咬咬牙,一把将人抱起来,走下马车。
宋元昊不甘心地道:“廖明司,你要将人犯带往何处?”
廖明司看也不看宋元昊,冷声道:“已经请了皇上的示下,若司马江童不在刑查司的监狱里,便说明此案有异。殿下不信,可以亲自去问过皇上。”
说罢轻轻地将江童放在马鞍前,低声道:“委屈一下,我带你回家。”
江童舒了口气,将头靠在廖明司的胸前,任由他用手臂将自己搂紧。
两人一骑,就在宋元昊能杀死人的目光中,在亲卫队的簇拥下,绝尘而去。
刘昌看着廖明司的背影,低声问道:“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宋元昊气的眼睛都红了,怒道:“怎么办,怎么办!什么都要本王操心,养你们是用来干嘛的?!查满那边呢?李成武到底要不要脑袋了,这么久究竟在干什么!”
刘昌急忙俯首道:“应该差不多要有消息了,殿下息怒。”
宋元昊转身看着空荡荡的马车,一鞭子抽在车架上,怒喝道:“还不赶紧滚回去!立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说罢一策马,气呼呼地奔回别院。
将军府中,何清匆匆走向廖明司的院子。刚一听到江童被抓,何清也急的晕头转向。密诏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甚至,因为娘家的关系,比廖山知道的还清楚。宋元昊想要密诏的心,必是会对江童十分不利。
但不过半天时间,便听闻江童竟然被廖明司带了回来,还是一路的抱着,毫不避嫌地穿街过巷,进府入院。何清坐不住了,有些事情,她不能再假装没看见。
廖明司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将军府唯一的嫡传香火。何清对江童没有意见,但对于廖明司只将心思放在江童身上,可是越想越心慌。
廖明司房间里,江童无不担忧地道:“哥哥将我这么带回来,皇上那里怎么交代,还是将我送回刑查司吧。”
“不急,你先休息一晚,明日精神好了再去不迟。我已经差遣兴安去找世子,让他将事情禀报皇上,你不用担心。”
廖明司亲手端了汤羹递给江童:“你水米未进,一定饿了吧,先用些羹汤。饿极了,不好直接吃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