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一次来东宫的“刺客”吗?
景容连续帮沈寒流挡了好几刀,发现那人仍然傻兮兮的望着自己,内心十分无语。
“太子殿下?”他喊了一声,然后在沈寒流回神的一瞬间,一剑结果了两个黑衣人。
“……”沈寒流木然看着两个黑衣人同时倒下去,“你也是来杀吾的吗?”
景容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这些小动作都被他的斗笠黑纱遮住了,沈寒流并不会看到。
“上次我真是想来杀你的,你却说我绝不会是刺客。”他说,“这次我来救你,你倒是觉得我又是刺客了?”
沈寒流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接下来是要一起跑路吗?”
景容:“……”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想要离开这里没有那么容易。”景容说着,夜风扬起他的发丝,带着一种神秘的味道。
沈寒流很努力的想看清他纱巾下的面容,可是只有一片黑暗,景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最近一直待在东宫都没有听到外界的消息吧?厌安王妃去了,连同她腹中的孩子,都没了。”
“什么?”
“我说……”景容正准备给他重复一遍,却被他一把冲上来握住了手腕。
“是意外吗?”他问,“江清月什么态度?”
景容微微挑眉,“江家小公子很是愤怒,扬言要给他姐姐报仇。”
“不过,”他说着话音一转,“他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报仇这事不太现实。”
沈寒流隐在衣袖下的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面上却丝毫不显,“多谢告知。”
景容默默翻了个白眼,伸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走近给沈寒流在胸口绕了一圈,摸着那一片冰凉的湿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保重。”
第21章 身亡
太子遇刺一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因为大家对于背后指使的人是谁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恒嘉帝放弃了太子,至于原因,不过是那么点事。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今谁能成为下一个宠儿,应该是沈翊吧。
景容对于外界这样的言辞并不在意,他知道行刺失败后太子不会再有危险,因为恒嘉帝心里终究是惦记着凌昭皇后的,他对自己的发妻和儿子始终有一种愧疚感绕在心头。
这是恒嘉帝和凌昭皇后唯一的孩子,他看到沈寒流就会想起那个女子,罗伞轻裳,在漫天细雨中娉婷地朝着自己回望,那是他永远不会忘却的绝代风华。
翌日上朝恒嘉帝便拟了旨意,太子沈寒流贬为庶人,发配至边塞,即刻启程,并且永世不得回京。
这还是沈寒流解了禁足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神色平静的接旨,身后议论纷纷却至始至终也没有分过去半点注意力,只是垂眸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寒流走的那天,从前□□的人都去给他送别,景容在厌安王府里没动静,直到那些人都散了,他才偷了一匹马追上去。
城外的古道很长很安静,景容纵马飞驰,好一会儿才看见前面的一抹白衣。
“沈寒流!”他喊了一声,可惜距离有点远,那人并没有听到。
他没有办法,骑着马再次加速,眼看着和一行人越来越近,提气猛地大吼:“太子殿下!”
话说那边沈寒流正坐在马背上神游,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吼,声音还如此耳熟,当时就愣住了。
他内心觉得不会是景容,但却还忍不住抱有一丝期望,缓缓转过头,正巧遇到景容从马背上跳下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后两个人一起掉了下去。
“你怎么走得这么匆忙……”景容摔在地上之后没有起来,只是缩起腿,慢吞吞的捻干净身上粘到的土屑。
沈寒流的惊喜之意通通表现在脸上,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说道:“皇上旨意,即刻离京,不得耽误。”
景容的手顿了顿,“皇上还只让你带这么点人马?去边塞苦寒之地?”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早该明白的。”沈寒流说这话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样子已经心如死灰了。
“倒是你,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他话音一转,那双眼亮得景容都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