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你就说错了。”何纵笑得精明,“齐鲁和大夏的确是敌对关系,可是我们和大夏也是敌对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景容不太赞同他的话,正准备反驳,何纵竟然看着他先一步开口了。
“王爷,这位恩人,你准备让他上战场吗?”
“我可……”景容还有一个以字没说出口,就被沈寒流的声音盖了过去。
他说:“他伤还没好,继续休养。”
景容:“……”
休养休养,再养下去我们都得死。
何纵走了之后,景容拉住紧跟在他身后的沈寒流,“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沈寒流一脸茫然。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景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让我很担心。”
沈寒流情不自禁放缓了声音,“为什么担心?”
景容抿了抿唇,“你身边有不忠之人,他会害你。”
他没有明说是谁,因为对于这个人他目前也只是怀疑的态度,但这就足够了。
可是,沈寒流却不会信,如果他拿不出具体证据的话。
“你不必知道是谁,这个人在你面前隐藏得很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帮你看着就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定保你安全。”
第26章 因由
翌日,沈寒流带了一队人马前去齐鲁,把景容与何纵一等人全部留在府中。
何纵年纪大了,也不想跟着再四处去奔波,对于这个安排自然是十分乐意。等沈寒流离开他便命人搬了座椅到池边喂鱼,好不惬意。
景容坐在窗边看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提着佩剑走了出去。
他的伤势按照时间来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出去锻炼锻炼人都要废了。
池边有一块空地,景容老早就看好了准备用来练习剑法。
他弄出的动静不小,可是何纵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悠哉悠哉的扔着鱼食。直到谢知云娉婷的走过去,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转过头来。
那时景容正挽起一朵剑花,在何纵转头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位景兄弟。”何纵把手中的鱼食放到一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你明知王爷大势已去,为何还这般死心塌地啊?”
“若是他曾经救过你,那我倒是能理解,可偏偏救人的是你。”
景容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帕子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他闻言歪了歪头,“管家爷爷不也一样跟着王爷吗?”
谢知云抬眸看他,“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景容疑惑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共同追随着王爷,有什么问题?”
何纵嘴角微勾,“不如你跟随我,你身手不错,我这边也不会亏待你。”
景容知道鱼已经上钩了,他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王爷怎么了让你对他改观?”
“别提这件事了,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明明年纪不大却深谙皇家生存之道,那时候我忠心耿耿的在这里等着他,无论多少年都不在乎。”
“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像脑子烧糊涂了一样,曾经的聪慧,谋虑全都不复存在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段时间,手下的人都在问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景容听到这里也在想究竟是为什么,突然他灵光一闪,会不会之前的沈寒流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他尊贵,聪慧,运筹帷幄。
而后面那个感觉像是脑子烧糊涂一样的沈寒流,是幽篁沉睡的元神。
这就很尴尬了……景容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哭笑不得,还好脸上戴着面具,何纵也看不出来。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吗?”他说,“王爷如今聪慧不及从前,所以你就不再忠诚于他?甚至,还要带上原本属于远化王府的人?这样不太好吧?”
何纵沉默了,反倒是他身边的谢知云,闻言冷哼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抬手就砍了过来。
景容挑眉,“哦,原来这些人都被你换了。”
谢知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能再让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