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兰听了半天,原来是在审詹事府的一个府丞,此人贪污了李妃出嫁时皇帝赏赐的几件金银玉器,因而让皇帝龙颜大怒,特要求严肃查办。
李仲兰暗笑,这赵光义确实克妻,老婆都死了好几个,只好源源不断地纳妃,这案件中的李妃是今年春天才进宫的,估计生性懦弱,否则一个小小的詹事丞也不敢去打妃子的主意。
他光顾着好奇,倒忘了正事,结果那纸人悬在赵庭阶身后半天,终于成功引发了后者的关注。
赵庭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出修长两指,轻轻一勾,便将纸人夹住,继而将纸人撕得粉碎。
李仲兰撅着嘴,入夜时分又派纸人去探视庭阶,发现庭阶和王蕴仪在一起,顿时气得要爆炸,差点就想去砸正房的门,按捺了半天才控制住狂躁的情绪。
接下来几日,仲兰的纸人嗖嗖飞个不停,于是庭阶随身带了一盒竹签,看到纸人就捻指弹射,将纸人击落,以至于赵廷美看到赵庭阶的竹签时,都要惊叹了:“德昭,你这是练的什么功?”
“最近在玩射纸人的游戏。”赵庭阶笑答,星目中闪烁着漫天辰光。
李仲兰这才明白,无论有没有寒毒,他都离不开庭阶了,晚上他在床上抱着小白,感觉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寂寞得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满。
实在无聊的时候,仲兰便去兰室看兰花,没想到小白特别喜欢啃兰叶,仲兰只要稍不留神,好端端的兰花便被猫啃得如同刺猬一般,李仲兰没有办法,只好带着猫打道回府。
他正悠悠走着,却见赵庭阶和王蕴仪迎面走过来。
王蕴仪素衣上点染着粉色桃花,可惜那张脸再怎么装扮依旧寡淡得很,跟在玉树临风的赵庭阶身边,怎么看怎么不搭。
李仲兰因而斜眼睨着他的情敌,满脸都是不屑,他今日穿了一身朱砂红的长袍,怀抱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更映衬得他浑身上下如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
赵庭阶眉心一抽,伸手揽过王蕴仪的腰,与李仲兰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李仲兰狠狠转身,大叫:“赵庭阶!”
赵庭阶站定,松开王蕴仪,转身淡漠地看着李仲兰。
王蕴仪也转过身去,愤恨地看着李仲兰,双眼射出妒忌的毒针,随时准备给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扎上几针。
李仲兰把猫递给侍女,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阔步走到赵庭阶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对方。
对方也在俯视着他,两人当身旁金刚怒目的王蕴仪是空气般。
李仲兰突然把嘴一撇,就将身子贴到赵庭阶胸上去了,还伸手揽住庭阶的腰,怕对方飞走似的。
王蕴仪忍无可忍,指着李仲兰的鼻子骂道:“不知羞耻的贱货!”
赵庭阶眉心拧紧,正想让王蕴仪闭嘴,却见仲兰龇着尖牙,鼻梁皱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滚开,丑八怪!”
“你!”王蕴仪从未如此被人对待过,气得直跳脚,赶紧可怜兮兮地向赵庭阶求援,“夫君……”
“夫人,你先回去。”赵庭阶云淡风轻地说,跟个没事人似的。
王蕴仪眉眼斜飞,凶狠地瞪了一眼李仲兰,又欠身冲赵庭阶福了一福,不甘心地离开了。
赵庭阶捏起仲兰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戏谑道:“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仲兰眼帘垂落,红着脸嗫嚅道:“别离开我……”
赵庭阶不疾不徐地笑起来,柔声说出一句令李仲兰心惊胆战的话:“那就再让我捆上一回,如何?”
李仲兰睫毛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去观察赵庭阶的表情,发现对方眼中确实表达了这个意思,不由慌张起来,含水的眼眸闪烁个不停。
赵庭阶作势要走,李仲兰无奈,紧紧抱住对方,颤声道:“只要你不走,我随你处置……”
二人回到西苑,待庭阶关好门窗,仲兰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他的动作非常缓慢,每脱一件衣服都像是下了一场很大的决心,看得庭阶心尖子开始疼起来。
最终,仲兰将衣衫褪尽,凄凉地躺到了床上,他闭紧双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当庭阶温热的气息自头顶上方压下来时,他抖动得更厉害了,心脏也在腔子中剧烈跳动,这让他喘不上气,紧张到近乎窒息。
行刑之前的等待最是磨人,仲兰等了很久,始终没感受到庭阶的触碰,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