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落定,李仲兰觉得身子一坠,却无任何不适,他睁眼一看,赵庭阶已经抱着他坐在树上,还暧昧地冲着他笑,不由气急败坏道:“你骗我!”
赵庭阶不以为然:“昨日你也骗我。”
他目光炽热地看着仲兰,满脸的笑意拢不住,呢喃道:“兰儿,没想到你愿意跟我一起死!”
李仲兰苍白的脸庞迅速飞起红霞,他支吾着想辩解:“才不是……我……唔……”
他的嘴唇被凶猛地堵住了,小巧的舌也被缠住,晶莹的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滴落在他纤巧的锁骨上。
仲兰喘着粗气,胸口有电流在一波一波地撞击,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热烈地回应着对方,这时只听庭阶“噗嗤”一声笑:“你是不是憋了很久?”
仲兰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对方,庭阶戏谑道:“你在哼哼什么?”
仲兰登时大窘,举拳就往庭阶胸口砸,庭阶还要吻他,他冷了脸,就是不从,结果脆弱的树枝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打闹,“咔嚓”两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来。
庭阶翻身护住仲兰,当了对方的人肉垫子,重重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仲兰虽然好些,却因身体虚弱,还是受不得撞击之力,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庭阶慌了神,将仲兰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
仲兰的嗓子眼发甜,一股液体欲从胸腔喷涌而出,他强行咽了下去,喘息道:“咱们回去吧!”
血腥味冲入赵庭阶鼻内,刺激得他皱了一下眉,他点头,小心将仲兰抱起,寻到半山腰拴着的骏马,带着仲兰慢悠悠地回了吊脚楼。
锦言和迭香正看到殿下和兰公子平安归来,均吁了一口气,却见二人蝤颈交缠、眼波交织,又都无奈地相视一笑,昭殿下的这份爱太炽热,也只有兰公子能接得住了。
庭阶抱仲兰入房后,仲兰却不肯好好在床上躺着,非说要给庭阶留个记号。庭阶纵容地笑道:“想留什么呢?”
仲兰跪在床上,搂着庭阶的腰,死死盯着对方的胸口,狡黠地勾起嘴角:“留朵兰花。”
说完,也不管庭阶愿不愿意,就从床边抽出一把镶银边的匕首。
赵庭阶头皮一麻,旋即拿出火折,提醒道:“兰儿,先把匕首消消毒。”
仲兰接过火折,翻转了半天没点上,庭阶无奈地摇摇头,拿着火折晃了晃,终于点上了。
接着,庭阶又拿过匕首,仔仔细细给刀刃烧了几遍,才熄灭火折,将匕首交还给仲兰,后者奸笑道:“躺床上去!”
庭阶脱了鞋袜往床上躺,他的身材过于高大,一双脚居然搁在了床尾的挡板上,他只好微微曲起腿,放仲兰坐在他两腿间,这姿势似曾相识,只是两人互换了位置。
仲兰扒开庭阶的上衣,他摸着对方胸口光滑的肌肤,有点不忍,这打仗都没留下疤痕的胸膛,如今却要被他割上数条口子,万一割得难看,岂不毁了?
仿佛看出他心思似的,庭阶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不要怕。”
仲兰遂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匕首在庭阶胸口划出第一刀,滚烫的刀刃辅一接触皮肤,立刻有丝丝青烟升起,殷红的血滴努力地要从整齐的刀口中滚出,仲兰心一凛,忙拿了丝帕去拭血。
庭阶毫不在意,鼓励道:“继续。”
仲兰又割了好几道口子,用作兰花的长叶,然而最疼的并非是划破皮肤,而是需要将叶中的皮肤给剔去,等疤痕褪去,方能现出难以消退的红色。
“庭阶,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仲兰紧张地声音都在发颤。
“嗯。”赵庭阶轻哼。
李仲兰小心翼翼地剔着肉,很快他发现这哪是在惩罚庭阶,这分明是对自身的一种折磨,那一刀刀仿佛割的不是庭阶的肉,而是他自己的心头肉。
仲兰剔得满头大汗,额头忽然被一只大手摸了下,他抬头,看庭阶温柔地冲自己笑:“要不要先擦擦汗?”
他惊讶:“你不疼吗?”
庭阶嗤笑:“这点小伤算什么?”
仲兰翻了个白眼,加快了动作,幸亏他在宫里学过丹青,绘作技能还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朵血兰赫然显现于庭阶白皙的胸上,仲兰坏心眼地将那一点粉红用作兰花的花蕊,周边又剔出数枚红色花瓣,很快,一朵沁出鲜血的兰花在雪肌上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