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口感欠佳,但一盘鱼基本都是李仲兰在吃,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餐就把半套宅子给吃掉了,二人既然每天都要上朝,也无别的消遣,赵庭阶倒觉得重金博美人一笑很值得。
吃完鱼,不胜酒力的李仲兰彻底醉了,哼哼唧唧伏在赵庭阶肩头不肯起身,后者只好把他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塞进轿子里。
李仲兰的脸窝在庭阶胸口,大伙只能看到他的一小半侧颜,但赵庭阶在东京城内是名人,抱着个男人出来就极有轰动性了,到第二日,京城内小报铺天盖地都是昭殿下的断袖八卦,幸好李仲兰不怎么出门,否则他得知消息后又会羞愧死。
夏日漫长,赵庭阶白日里无事也会跟李仲兰在一起,许是被烈燚虫打通了阳炎,炎夏里他难免感觉心浮气躁,有兰儿在身边倒舒服许多,也不知为何,兰儿的玉肌冰寒,摸起来有股沁入心脾的凉意,让赵庭阶爱不释手。
又一日午后,二人在后花园的凉亭中纳凉,赵庭阶穿着雪白中衣,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垫上饮着卤梅水,他膝盖上却横七竖八地枕着个人,此人还极不安分,总想将内衣解开。
赵庭阶将李仲兰敞开的白绸内衣又重新束好,不让对方敞开胸前那片春光,李仲兰气得一拍他的手,嗔怪道:“在家你还让我穿那么正经。”
赵庭阶却蛮横地说:“在外面不许露肤,裤脚也给我放下来,不许露脚踝。”
李仲兰不乐意,忤逆道:“身体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我想露就露,你管不着!”
说完,他又将衣带解开,还大剌剌一扯,将整片冰雕玉砌的胸膛暴露在庭阶眼前。
赵庭阶从冰鉴中捻起一块碎冰,笑道:“是吗?”
他将冰块贴到李仲兰胸前那一点粉红上,冰冷的触感顿时冻得李仲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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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兰吓得大叫一声,一骨碌从藤席上坐起,匆匆忙忙将内衣裹好,可他的内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胸腹前曼妙的线条勾勒了出来。
赵庭阶喉结动了动,心想还不如不穿。
李仲兰气恼地看着赵庭阶,见对方毫无要道歉的意思,不由赌了气,撅着嘴背过身去。
花园里蝉鸣声此起彼伏,灼热的空气如滚油一般黏滞,四下里安静至极。
仲兰慢腾腾重新转回身,正好对上庭阶辰光闪烁的星目,他忍不住“噗嗤”一笑,迅速把脸埋进庭阶颈窝,张开雪白银牙,轻咬对方耳朵。
赵庭阶别过脸去,用嘴堵住小狐狸的尖牙,顺便伸出一只手,戏谑地揉捏起刚才湿润的那点粉红。
正当李仲兰即将忘情地呻|吟时,近旁忽然传来两声警示的咳嗽声,李仲兰扭头一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一下子蹿到赵庭阶身后。
第55章 装扮
来人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的秦王赵光美,现在应该叫赵廷美了,有时李仲兰会觉得好笑,这叔侄二人名字相当,年纪也相仿,感情也不错,倒更像是兄弟了。
赵廷美揶揄道:“近来京城突然兴起男色之风,据说是效仿了某个王公贵族的喜好。”
李仲兰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赵庭阶倒笑得坦坦荡荡:“男色女色,都是人而已,有何区别?”
赵廷美哈哈大笑:“昭儿说的是,我等当是领袖,怎可为世俗所左右。”
叔侄俩一唱一和,倒显得李仲兰是俗人了,可李仲兰将脸贴在赵庭阶背上,还是没勇气站出来和赵廷美打招呼。
赵庭阶问:“四叔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打趣侄儿吧?”
赵廷美捡了个蒲垫坐下,说:“当然不是,我最近得了一帖《兰亭序》,据说是王羲之真迹,想跟昭儿你一起品鉴一下。”
他手上果然拿着一个转轴,庭阶来了兴趣,起身将藤席让出来,示意赵廷美将字帖铺开。
赵廷美将转轴打开,庭阶跪在一边仔细看了半天,叹息道:“不是真迹,是仿品。”
赵廷美惊讶道:“这是我花了一年时间用重金买回来的,居然是假的?”
赵庭阶说:“你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罢他重重唤了声锦言。
锦言飞快地奔过来,庭阶命令道:“给我把匕首。”
锦言将匕首奉上,仲兰好不容易退烧的脸再度滚烫起来,他暗忖锦言耳力如此之好,是否将刚才他跟庭阶的对话也一并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