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亲
林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其实我也不想勉强你的，就是老有人来说，我拒绝次数多了，人家有些不高兴。”她扭捏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妈妈帮你答应了个相亲，你去看看人家姑娘怎么样?”
“……”
饭桌上安静了一霎。
只有电视机里，广告还在继续，男女嘉宾互相上台，握手拥抱，场景一度十分感人。
林瑜紧紧捏着手里的纸巾，小心翼翼地说：“就当……帮妈妈一个忙?”
白可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看向林瑜。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能说不吗?
他能感受到林瑜每每面对着自己时候的过度紧张，哪怕是唠叨连连，也无法掩饰那份谨小慎微。
但作为长辈，她又有着执念，想要为孩子张罗一切，包括他们的感情生活。
“可以吗?”林瑜又问了一声，手心里的纸巾被她揉捏成了小小的一团。
“好。”白可终于说。
林瑜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布满笑容：“就这个周末吧，具体时间地点我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饭后，白家夫妻进了厨房，白可揉着肚子，慢慢走到阳台上。
“哥——”
身后，是白安。
白可站在阳台栏杆前，望向漆黑的夜空。
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悬在那，泛着幽冷的光。
“谢谢你刚才答应了妈妈。”
“你怎么……”白可侧头看弟弟。
白安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不喜欢妈妈帮你张罗这种事，以后要是我大了，应该也会很讨厌。但是她之前有一次问她是不是太黏你们兄弟了，我说你比较黏哥哥。她说，她能黏的时间也不多了，哥哥这么大了，很快就会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觉得，她是很害怕你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
白可皱了下眉：“你们娘两个没事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安靠着他：“真的，其实妈妈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吧。”
白可没接话，兄弟两沉默了会。
一阵风过，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阳台上黑了不少。
白可搓手：“冷，我们进去吧。”
“哥!”白安叫住他，“你不会一个人走吧?”
白可扬起手，拥住白安的肩膀：“傻瓜，我是你哥，我会去哪里?”
“那就好。”说完，白安扭着身体挣脱开白可，往前小跑了两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我进去写作业了。”
白可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曾几何时，自己这个豆丁一样围着自己转的“弟弟”，也长得这么大了。
变得这么懂事了。
也许那个一直没长大的，是他。
“一个人走……”他喃喃着，眼前是漆黑的天幕，暗的惊人。又一阵冷风过，他缩起脖子，“哪那么容易。”
牵绊那么多。
·
周五对于白可来说，是忙碌的一天。
上午。
那份文件上龙飞凤舞的字，他逐个和字的主人校对了一番，顾寒从一开始的认真配合到逐渐丧失耐心最后勃然大怒。
白可岿然不动。
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顾寒抽了一包烟，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才终于和白可磨完这一个任务的档案。
下午是部门例会时间。
这个例会呢，也不是每周都有，开不开全看纪大成的兴致还有——
顾寒在不在。
因为例会的主持人是他。
顾寒因为一早上情绪起伏太过的缘故，这会儿明显有些精神不足，懒懒地坐在首席，漫不经心打量了一圈：“有事就说，没事散会。”
“……”
然后会就这么散了。
白可：“……”
他无语地收起文件，刘萌萌打着呵欠经过，顺口问：“小白，我们晚上去聚餐，你要不要来?”
“聚餐?”
刘萌萌：“我，沈言，还有一些其他的部门同事。说起来，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参加过我们的聚会，一起来吧?”
白可想起中午收到的林瑜的短信，抱歉笑道：“今天真不行，我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