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没抓住你,唯一抓住的就是那两柄剑…”涵墨尘觉得自己眼眶灼热,他紧紧闭上眼,尽量维持声音的平稳,但是双肩却还是忍不住轻颤。
“…我醒来的时候,旁边就只剩下那两把冰铁,没有你…没有你…”
七月少渊睁开黯淡的双眼,伪装的神情一点点的裂开剥落,看着这个男人如此的脆弱,他却无法安慰他,哪怕只言片语都会泄露了他的悲喜起伏的心。
他从未对死亡流露出半点惧怕,但是现在,他怕了,他不敢想象当时涵墨尘身负重伤,是如何支撑着活下来的…
一想到自己差点害死他,他就害怕,怕墨尘死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也怕自己慢慢的死在他眼前……
“看到你活着,我简直高兴的要发疯…”涵墨尘用他带茧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他俊朗的轮廓,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一根刺扎进自己的心里,却又庆幸对方看不见自己失去冷静的神情。
“…但是,你却不想看到我…”
“对不起,对不起…”七月少渊抱着他,喉结轻动,指甲仿佛要掐进他背里。
涵墨尘忽然紧紧扣住他的双肩,盯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声音沉哑而坚决:“答应我,让我陪着你,无论生死,都让我在你身边…”
七月少渊一震,终于长叹道:“好…”
“…你陪着我,过完这一辈子罢…”
然后你就要一人独自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七月少渊扣住他的头迫使他扬起来,狠狠吻住,急切地想要留住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溜走的时光。
涵墨尘被他搂住躺到椅榻上,一颗一颗解开盘口,腰带和外衫在拉扯间滑落。
他的耳根微有些发红,口中呼出的气灼烫惊人。
七月少渊眼睛看不见,只能靠手去摸索,指腹下是男人滚烫的皮肤,精瘦的胸肌。
涵墨尘喘着气拉开一点距离,隔空轻一弹指,瞬间灭掉了灯火,屋子里黑暗一片,一如七月少渊所处的黑暗。
只不过,两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见卓升的体温和激情。
小榻因剧烈的晃动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外面寒风渐大,却敌不过屋子里攀升的热情。
涵墨尘发烫的手心紧紧贴着他的,引导着七月少渊进入自己,羞窘让他整张脸红透了,耳根都要烧起来,幸好那人看不到…
七月少渊猛地挺身冲入,紧致的契合,火热的抽插,几乎让两人都快窒息了。
他轻轻地咬着对方的唇,落下印记:“墨尘…墨尘…你是我的!”
一遍一遍的宣告,却如风中残烛般轻飘,这样的所有权,他能拥有多久?两三月,十天,还是一个时辰…
“…啊…少…少渊…哈嗯”涵墨尘用力抱着对方赤裸的背,忽然睁开眼睛,仰头吻住,长长久久,才低哑道:“你也是我的!”
我会陪着你,过完这辈子…然后,独自,好好活下去…
这天晚上,繁星满天,安宁祥和。
即使是腥风血雨,也被平静掩藏着。
在一线天的另一头,焚越千名精兵扎营之处,一道密报呈上。
务必在明日玄军强渡一线天之时,将敌方拖在此处歼灭,以迎接即将到来的焚越主帅,魇皇教主沐子瑄。
翌日,天气初肃,万里无云。
七月少渊和涵墨尘终于决定在最后的生命里助玄军一臂之力。
项瑜仿佛早已料到,欣然接受。
几个高大的男人立在夕阳背光处,项瑜一身银色盔甲熠熠生辉,他看着七月少渊和涵墨尘泰然而立,目光中微微露出激赏:“你早晨说的法子,有几分把握?”
项瑜不禁又想起一大早,正当所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七月少渊出人意料道出反击之法,那种沉着泰然,仿佛胜利已被他握在手中。
七月少渊慢慢笑道:“五成的把握。”
“哦?”项瑜微愣,如此不利的情势下,竟然说有五成把握?
涵墨尘却微微一笑,接着道:“因为无非有两种结果,成,与不成,当然是有五成把握。”
项瑜忽然哈哈一笑道:“好个五成!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赌上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