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在空气在狭窄冗长的峡谷中升温,战事也随着玄军越见接近的马蹄声而一触即发。
玄军的大旗迎风飘扬,在整齐有序,手拿盾牌的先头步兵之中,一个银衣铁骑的伟岸身影,执剑策马率先而行,不是玄国战神御北将军项瑜还能有谁?
焚越此次领军的将军乃是虎将军高勇,其人以勇猛着称,谋略却并不见长。他盯了项瑜片刻,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放下手中军望镜,和身边的副将交换一个眼神,当项瑜进入峡谷之中之时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他身后一个中年谋士犹疑道:“将军,项瑜乃是对方主帅,身边怎会没有骑兵相随,反而都是步兵?”
高勇略一皱眉道:“反正骑兵做先头在一线天也是个死,若是步兵到可减少损失,如此安排也不为过,哼哼,看来他们已经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了,杀死项瑜,玄军士气必然大挫,就是付出在大代价也是值得的!来人,叫主力部队做好准备,项瑜一进埋伏圈立即全力格杀!”
中年谋士虽依旧觉得不妥,但也无从辩驳,只道:“是。”
高大的玄黑战旗在空中飘舞,引导着士兵前行的方向。玄军的先头步兵排列成整齐麻密的方阵快速前行,越往后一排的人数越少,似乎成倒三角形状前进。
项瑜一身银色盔甲,策马驰行,一语不发,闪亮的头盔更是遮了半张脸更添威仪。
步兵们手上拿着盾牌和长矛,只是却将盾牌背面死死压在身上,不留一丝空隙让人窥视。
峡谷两边的焚越精兵在草丛中探出头来,仔细看去,除了周围的框架兵,里面的带着盾牌的步兵都是成梅花形错落而战,步兵竟然没有盾牌?焚越士兵不由好笑,难道玄国穷的连士兵的盾牌也买不起了?
被项瑜引去了所有注意力的焚越士兵们,无人注意到玄军队伍越拉越长,甚至长到尚还看不见作为主力的骑兵。
他们更加不会知道在军队末端中的一辆马车之内,一灰衣男子轻轻握住身边黑衣男子的手道:“会成功么?”
男人睁开的双目不见光彩,却笑得云淡风轻:“只有天知道了…”
俄而秋风大起,战旗猎猎作响。一时间,峡谷内飞沙走石,杀气激荡。
西天云散,霞光如血如火,斜刺而来。
先头步兵列阵完全步入峡谷之中,领兵而入的御北将军自然也在其中。
高勇浓眉一扬,手势一起。
身后士兵吹起号角,呜呜之声震动在长长的峡谷之中,冲天的喊杀声立即响起,峡谷两侧的草丛中登时涌出黑压压的精兵,高亢的喊声震天动地!
玄军错愕一瞬,随即又恢复镇定,挥舞着手中长矛和盾抵挡从四面滚落的石块。
高勇轻蔑的一笑,高声传令道:“弓箭队准备!放箭!射死项瑜者重重有赏!”
“是!杀啊!”
话音未落,漆黑的箭矢如阵雨急下,冲向玄军步兵,“嗖嗖”划破衣料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漫天箭雨之中,那御北将军身中数箭,竟然颓然摔下马去,立即葬身乱蹄之下。
高勇大喜过望,焚越精兵亦是士气高昂,没想到名动一时的战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线天!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焚越将领扬手朗声道:“将士们!冲啊!全歼敌人!”
那中年谋士却注意到,玄军竟然没有因主帅战死而方寸大乱,反而依旧保持着阵型有序前行,而且,虽说焚越军队占尽天时地利,但如此轻易地杀死项瑜还是叫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这些话他知道就是跟虎将据高勇说,他也是不会理会自己的,还会触犯了逆鳞,于是他沉默下来,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让他后悔终生自己这时的明哲保身。
就在这对玄军不利到极点的情形之下,先头步兵中没有盾牌的士兵忽然半蹲下,而其他则是高高举起盾牌,以反面向上,霎时,峡谷中一片亮光闪烁。
焚越士兵一愣,下意识举手挡住双眼,再睁开的时候,愕然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残霞的光芒在山谷中被反射的乱窜,整片方阵的盾牌反面竟然被嵌上了镜子!
宽大的盾牌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焚越士兵眼望过去,刀剑所指的赫然竟是在镜中的自己和同伴!
就在这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在盾牌连接的空隙之中,冷不防“嗖嗖”刺出点点星芒。